多了。
如何让己方上上下下吃饱肚子,穿好衣服,住宽敞温暖的屋子,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他一心投入恢复生产,自然不会允许其他人干扰春耕。
从惊蛰日开始,为期一个月,这一个月内他治下郡县衙署封闭大门。
郡守、县令长都要带头去田间耕种自己的职田;就连新恢复的各种亭驿,也在附近开辟荒田,作为该处的责任公田。
除了少部分警戒兵力,绝大多数士兵都返回籍贯所在地,投入了春耕工作。
战略威慑力的好处就在此刻体现,不需要边防人力少了,生产单位增多,都有利于关中今年的大生产。
今年的生产规模,决定了秋后的战略打击强度!
所以春耕完成后,就要组织人力疏浚关中干涸、阻塞的大小河渠。
水利工事是很复杂的,疏浚主要干渠、支渠后,又要重新维护各种水堰池塘,增加各处节点的蓄水量。
基本上从春耕开始,到完成秋收的七個月时间里,关中不具备对外远征的基础。
起码,现在全力生产的样子,具有很强的迷惑性。
就在全面春耕之际,夏阳北的韩城,却有三千余人在山沟搭建屋舍,为挖矿做前期准备。
铁矿其实也不用挖,主要是采集和运输,中间有个破碎矿石的过程。
打铁很苦,采矿更苦。
矿场区域,徐林巡视,阎行、吕常这两个强势的矿工代表随行。
矿工和矿工是不一样的,吕常这七百多人随时可能被刘备赎回去,所以做的一直都是轻工作,故而有一种监督阎行这两千多人的架势。
工作就那么多,荆州人做了轻型工种,那重体力、威胁的工作职能交给凉州人。
巡查到一处破碎工地,阎行立刻就说:“校尉,我等饮食不足,体力匮乏精神涣散,工伤身死事小,延误梁侯规划事大。”
吕常不语,现在荆州人依旧负责采伐、运输木料,直到建设一个巨大的水碓工作基地为止。
水碓的模型也已经送来,改进了原本呆板的工作模式,改用水车汲取水力,巨大的水车被水流推动,可以带动硬木铁碓。
以后荆州人就负责守着河边,对运来的铁矿石进行破碎。
而凉州人负责矿石采集,运输到水碓工作区,破碎完成后,会有擅长控船的荆州人将材料运输到冶炼区域。
水碓工作区的下游,就是未来的铁矿冶炼、锻打中心。
煤炭会运输到这里进行炼焦后,混合木炭一起冶炼破碎矿石;铁水出炉后,则优先用来铸造各种农具。
今年没有多余的生产力制造军械,现在军中储备的器械,再打一次河套诸部不存在什么问题。
只要战场打扫的足够干净,随军的铁匠就能完成铠甲、军械的再修复。
阎行也知道未来韩城冶炼监坊的发展规划,可他真的受不了矿工的命运。
他虽然不需要参与实际劳动,可他的乡党部曲难逃。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累死在自己面前。
所以阎行很想争取一个机会,现在已经不能指望韩遂了,韩遂将作乱的罪责推给自己这些人,韩遂又怎么肯花钱赎买他们?
韩遂如果有良心的话,就应该将他们这些人的家眷送到关中来。
用这些人口,来向黑熊赔罪;家眷来到关中,他们才能拥有快速解脱的机会。
不能指望韩遂做这样的好事,阎行只能自救。
他见徐林并没有什么厌恶情绪,就说:“我等善于搏杀,若是君侯能给我等一个机会,我们愿意抓捕三个胡虏,来赎一人之自由。”
“三个俘虏?”
徐林皱眉,重新审视身高八尺有余,干苦力小半年,依旧骨架宽大、强健的阎行,又扭头看了看普遍身高七尺有余的凉州矿工。
就跟记忆里的一些匈奴本族俘虏的形体做了个简单的对比,不管是匈奴本族,还是东迁的羌人俘虏,其实普遍身形瘦小低矮。
徐林就说:“胡虏瘦弱,三人要吃三人的口粮,还不如你们两个人做的工作好。你们的两个人,也只是需要两份口粮。”
对于这种夸奖,阎行一时愕然,又说:“许多矿脉需要挖掘,胡虏身形低矮,适合在矿道中采集矿石。我等身形高大,一日口粮不过七分饱,十分力量也就发挥出六七成。而胡虏不同,自幼生活饥馑,他们吃每日口粮,必能吃饱,能使出我等八成、九成的力量。”
“你说的有些道理。”
徐林点着头,看一眼吕常,吕常也说:“未来监坊扩大,矿石还是要从矿脉中挖掘。这样来看,胡虏才是好的矿工。”
这下徐林才有些确信,对阎行说:“此事我会上报给君上,具体如何,还要听候君上裁定,非我能主张。”
“谢校尉援手之恩。”
阎行长舒一口气,他是真的害怕黑熊将他们这些人遗忘。
现在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