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结果。
数据是反复检验过的,想要增加粮食储备只有三个办法,打仗从北地胡手里掠取牛马羊群,也能缴获粮食,北地诸胡也是半耕半牧。
第二是荆州的粮食,想要大批运抵,最快也要明年三月底。
第三就是拿关中小豪强开刀,彻底将关中捋平,就像拿篦子梳头一样,连一点头皮屑都不留。
将关中小豪强也破碎掉,估计凉州人心态会炸。
这或许不是什么坏事,隐约间黑熊脑海中几个认知障碍被贯穿、打通。
巴结、讨好凉州士人没用,只要展示自己的强大,凉州士人自会调整站位和姿态。
自己的武力让他们看看就行了,不能廉价的被他们驱使。
如果诸胡侵入凉州,自己必须要做个坏人,不能被凉州人牵着鼻子走。
思索着,黑熊召出鹅毛笔,在一张泛黄竹纸上书写两个字斋戒。
这年月普通人吃两顿饭,官吏士兵以及强力人士,吃喝可没早晚两顿的限制。
反正自己几天不吃饭也没事,春耕忙完后,不如拉着钟繇一起斋戒节食,号召官吏一起节省粮食。
三月四月之间来一次,九月底十月初之间也来一次。
清空肠胃饿一饿,有益于长寿,钟繇应该会感激自己的。
思维落定,将纸张投入箱子里。
情绪也轻松起来,返回榻上双眼一闭,熟悉的气味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宁,当即就入睡。
天色渐渐明亮,他睡醒时就听到有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睁开眼就见甄宓比划新衣服,黑熊简单洗漱,穿上新衣,就听甄宓说:“郎君,朝廷敕使尚在潼关。钟元常半夜就来了,正在等候郎君。”
一边小跟班马芸将钟繇的拜帖找到递过来:“郎君来去急促,他怕追赶不及。”
“嗯,我去见见他。”
黑熊说着走向墙壁,取下一领羊裘大氅披上,光脚踩着木板走下楼。
一楼外走廊摆着几双宽松的毛绒绒皮履,踩踏一双沿着走廊来到外厅。
就见钟繇披橘红色的黄羊绒披肩,蓬松披肩下是羊裘大衣,整个人围坐在火盆前烹煮小罐茶,正吃着便携早餐。
钟繇察觉黑熊进来,当即要起身,黑熊摆摆手示意停下,就坐到钟繇对面。
就见钟繇携带的便餐很是丰富,风干牛肉片一看那质地就知道是最嫩的里脊肉片。
还有半盒吃剩下的酥,看看煮茶的黑陶罐,以及半块还没加入进去的红糖块,黑熊不由挑眉:“元常公这吃的,比我还要丰盛许多呀。天水的酥,南海的糖,这就差幽州的松子了。有了幽州松子,怎么也得配两位吴娃越姬。”
又看看钟繇身上没有杂色,朴实无华的黄羊绒披肩,与这比起来,油光水亮的熊裘、貂裘反倒是俗类。
“呵呵,将军说笑了。”
钟繇笑了笑,都只是一些小物件,他不以为异,只当是黑熊调笑,就说:“关中吏民多有流言,说是将军乃梁国宗室之后,不知是真是假。”
见黑熊不语,钟繇开门见山就说:“若是真,此乃帝室之幸也,老朽亲自入许都,以将军之功勋,理应得梁侯之尊。安邑、少梁城、梁山又在将军治下,拜爵梁侯可谓上合天意,下应民心。”
钟繇盯着黑熊的双目,黑熊只是摇头:“汉室积重难返,非我能救。这梁侯、梁王又或者什么魏侯、魏王,皆非我愿。”
承认了宗室身份,获取了宗室身份的好处,就要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太过于沉重,黑熊真的背不动。
钟繇又问:“既非梁国宫室,那吕温侯之后也是无稽之谈,不知将军可能明言传承?这样老朽与朝廷,也好为将军拟定尊号。”
“元常公,受人名号,就会受制于人。”
黑熊说着摊开双臂:“譬如此刻,谁敢指责我不遵朝廷?长安士人聚集,种种时议,谁敢说我的不是?”
他又拿起面前的空茶碗:“这就是茶器,陶土成了器,就会受到限制。”
钟繇紧皱双眉:“将军是想不受名器拖累?”
“正是,我创业之初,汉室名器于我无所助益;今我顾望之间四方震怖,又何必自陷于名器,平白受朝廷束缚?”
黑熊说着笑了笑:“只有实力不足的人,才需要名器傍身。没了朝廷官印,他们什么都不是。”
看钟繇脸色难看又神情惊惧,黑熊继续说:“元常公依旧是朝廷的司隶校尉,余下的事情,元常公不要干涉。”
在汉室朝廷这个平台内,限制太多了。
跳出这个平台,哪怕弘农杨氏,你也是汉室的四世太尉,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切从头开始,你杨家的门生故吏,那是汉室朝廷治下的算法,在这里可不认。
钟繇情绪濒临失控,他从未想过黑熊会是这么个态度。
看看喃喃欲开口的钟繇,黑熊心平气和反问:“易地而处,元常公可愿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