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阵营,牵招也不好劝王凌变节。
现在的军队根本不能称之为军队,游牧战法打顺手后,只能打一波流。
孙资嚼着肉,准备将目标放小一些,保不住王允的三族,保住王允的后嗣却不成问题。
看着令狐超模样,牵招始终皱眉:“你先去赴宴,过几日我与黑镇北见面时再讨论此事。我若不能成功,会请托大将军出面。不过你那妻兄,的确是个隐患。”
他走后,牵招揭开遮住公文的布巾,抓笔蘸墨想要书写,可就是心绪繁杂。
黑熊指着河东卫家的脊椎骨在骂,匈奴人都跑到卫家族坟来牧马了,还抢了你卫家的儿媳妇,你卫家就干瞪眼?
他们已经习惯了迁徙,现在路上不缺站点,站点之间也有骑兵来回巡视,不可能迷路。
如果这仇涉及到黑熊本身,那
令狐超再次长拜,精气神泄了三分,后退几步离去。
王家能反抗么?
就如当年蔡邕一样,一声叹息,就被王允这个好朋友给灭口了。
“是,昨日在左部王庭,许多人听到了黑镇北言语。或许有人快马通报了王氏,王氏难免惶恐。”
也有的女人神情平静,仿佛切掉了一条臃肿难行的拖累,今后可以迎接新生活。
牵招也是有出身、根底的人,当年乡党同门几十个人追随乐隐,乐隐是车骑将军何苗的长史。
牵招就明白,当年的旧账该到清算的时候了。
这样就是子嗣繁盛,也很难当官。
现在征选精锐骑兵,只是为了让一波流打的更猛!
怎么拯救王氏,这是个巨大的难题。
就在黑熊等待降雪的时候,汾水驰道出口的雀鼠谷。
牵招皱着眉头,见状令狐超更是长拜:“恳请使君援手。”
孙资听了惊异莫名,又有一种本能的喜悦,可这种喜悦又被复杂的价值观念所压制。
令狐超也是苦笑不已,他是弘农郡守令狐邵的堂兄,娶了王允的女儿。
王凌早年举孝廉,在东郡当县长。
难有转机。
而女人与孩童再一次进行整编,照例每日编一个物资运输队,配发五百武装仆从,沿着汾水道路向南离去。
左部王庭不缺粮食,整个匈奴大小部落都不怎么缺粮。
就看黑熊什么时候能抽身过来。
至于更多的事情,孙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所以规劝王凌变节倒戈这种话,牵招是不会说的。
主动邀请孙资坐在营火边取暖,孙资询问:“黑镇北这番解救了多少男女?”
而且这件事情,不能单纯的归类于家族私仇,这更像是地区之间的公仇。
他这才告别家人,骑着老马返乡。
过个几代人,谁还在意王允引发的这场灾难?
死人是不可能爬起来复仇、造反的,十几代人以后,还不是史书怎么说,大家就怎么说?
而眼前,血仇还未消退。
颇有些骑砍之风格,一波能碾过去,那就化身狼群,一同追逐,上下同心并力,作战积极性极高。
他皱眉沉思,感慨说道:“竟然有这么多?黑镇北这是救了无数太原、河东人啊,若是没有黑镇北,匈奴因此强盛起来,我等族裔恐难延续。”
蔡邕因一声叹息被王允杀了,大女儿在混乱中生死不知;如今人家的小女婿杀的匈奴人头滚滚,不介意顺路来听听王氏的叹息。
关中兵示意孙资吃肉,眨着眼睛分析:“我听其他人说将军家里与蔡公是世交,有婚约。”
给王家子弟十个胆子,这后面的二三十年里,没人敢去关陇任职。
更知道王允杀蔡邕的真实原因,哪里是什么外界传言的嫉妒,分明是灭口。
他心意坚决,这不仅仅是报恩那么简单,更是士人为人处世的原则问题。
但也有一些女人牵着半大的孩子去渡津后十几里处的山沟,等回来时大多孤身,神情木然。
眼前是不能逃跑的,真逃跑,从明面上消失。
王氏不能逃,又很难抵挡黑熊的进攻。
令狐超不会怀疑牵招的判断,牵招比他更了解那位黑镇北。
可如果一波冲不动对方,那就麻了。
这一天黑熊巡视休息的各支百人队,从中挑选骑士,为接下来的远征做最后的准备。
他少年时入读太学,董卓被杀时,因隔壁县的王允赏识所以外任县令。
关中人和凉州人可不会书写史书,当代人死了就死了,仇恨遗传不了几代人。
给面子,王家都活下来,此事就此揭过;不给面子,正好一窝全灭。
但风干羊肉还在继续制作,天亮后大约七千多名匈奴青壮们屠宰羊群、病牛,并从中挑出技艺精湛的人,由他们鞣制皮革,或者修缮搜刮、堆积的各种兵器和铠甲。
想明白这些后,他来找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