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
朝廷这个时候给荆州方面的官员赏赐官爵,本就有离间荆州、河北的用意。
荆州本就刘表实控,多拿一些朝廷认可的官位,也能增强合法性。
例如荆南,会体验一种被朝廷反手贱卖的糟糕感觉。
这样的话,荆南一些人对朝廷、曹操失望,自然会依附镇南幕府,选择向现实低头。
现在的朝廷很吝啬,不像李傕郭汜时期那么大手笔。
也不像袁术称帝时那样手脚慌乱,什么官位爵位都敢往外砸。
可惜孙策死的早,不然一个吴侯爵位,多给孙策一段时间,足以彻底整合、消化江东。
看一看两汉四百年,如吴这个级别的重量级封号,给了几个外姓臣属
也就刘表被掣肘,若是抱着鸡飞蛋打的心思去敲诈。
就袁术称帝的那段时间,刘表运气好能讹诈回来一个楚王名号
再不济,也能将成武侯换成楚侯。
一个楚字,顺应荆州士民之心,荆州兵自会主动易帜为楚军。
哪怕外部势力,也会这么称呼。
若真能给刘琦求来一个朝廷诏令的合法南郡郡守,那好处也是很多的。
伊籍明显意动“黑君,此人或许有些用处。不妨让文仲业带回城中交给公子,公子自会与蒯异度对质。”
他又贴近黑熊,低语讲述“此人若运用的好,可解黑君困扰。”
郭嘉侧耳聆听也隐约听到一些,可就是想不明白,眼巴巴望着伊籍、黑熊,一副听候命运安排的样子。
黑熊缓缓点头,又对文聘说“我与曹氏有仇,也非滥杀之人。这人不过是效力于曹氏,又是文将军所擒,我不便杀他。只是不做严惩,他下回还敢就近窥伺我之营地。”
文聘看一眼没有反应的太史文恭,就对黑熊说“此人确实有窥伺探查之意,不可轻饶。待我引他去见公子,公子若是无意用他,再交给黑君处置如何”
“这样也行,但轻易杀他未免可惜。”
黑熊抬手用食指扣了扣脸颊“我只追究他窥伺冒犯之罪,今日就断发惩处,是生是死就与我无关了。”
郭嘉愠怒,瞪着眼睛“某不过是到军市中欲探寻亲友下落,怎么就犯了这窥伺冒犯二罪恕某见识浅薄,此二罪闻所未闻也”
“你一个颍川人,想在军市里找青州兵亲戚”
见黑熊质问,郭嘉当即就说“我兄长郭明在河南尹麾下效力,博望坡一战后不知生死,我来军市就是想找青州兵头目打听询问。若是可以,愿效仿蔡氏,出重金赎买”
黑熊听了挑眉,扭头看文聘“文将军,看来这人你带不走了,他真是来窥伺我军机密的。”
文聘正要解释,就见黑熊又看伊籍“伊公,你说他是来挑唆青州兵出逃的呢,还是来为青州兵赎身的”
伊籍侧头打量郭嘉,斟酌说“看他携带财物,应该是来策动青州兵出逃的。若是赎身,当携带重金,请人中介,径直来见黑君。又何必如此鬼祟”
“果然是奸细,这是要取我的命啊。”
黑熊说罢,身后吕布又跨步上前,面对身形与战斗力的压制,哪怕文聘出于礼貌没有解除郭嘉的佩剑
可此刻的郭嘉,哪怕有拔剑的勇气,也反应不及。
再一次轻易被吕布白丝手套抓住衣领,径直拖了出去。
立刻就有一名亲兵拔出匕首,见郭嘉挣扎,抬起巴掌就要扇“足下,坦然断发还体面些,免得小人动粗手。”
强忍着怒气与自爆身份,郭嘉咬牙瞪目,感受着头皮渐渐清凉起来。
这位亲兵操刀认真,下刀剃发几个呼吸,不由啧啧称奇“足下倒是生了一颗干净的好头。”
郭嘉不言语,亲兵继续认真拿郭嘉的头练手,神情美滋滋的。
如此好的发质,整齐剃发后再二次加工,做的假发算不得上品,也够这个亲兵换几顿好酒。
凉棚下,黑熊对神色不定的文聘说“我军中有三千青州兵,甘兴霸又率本部去了蔡洲。若真让这人策反了三千青州兵,我不会有好下场,刘镇南父子也将颜面大失。乱兵屠戮烧杀,多少人会就此丧命破家”
文聘微微点着头,语气低沉“仆明白,稍后去了公子那里,若是对公子无益,仆亲自悬挂此贼首级于西门。”
他脸上也有后怕懊悔之色,光靠两千南乡兵以及王威拿七百人,很难压制哗变的青州兵。
这是得到蔡瑁首级确认的战绩,很难作假。
他也终于想明白早上拜谒刘表时为什么会那么焦虑,他潜意识里感受到了凶险,可一时半会没能反应过来。
何止是他,郭嘉也不清楚黑熊的虚实。
如果事前知道,就不是现在这个局面。
好在黑熊驱使绝大多数青州兵、俘虏兵去万山伐木,没让这个北方使者接触到青州兵。
伊籍也是反应过来,后怕之余更是惊怒,皱着眉头思索蒯越的参与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