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卓击杀三位先天次三品高手,也觉浑身被震的酸疼难忍,血气翻涌不休。
内敛暴力的先天武者没有一个虚浮之辈。
眼见对面的兵卒又涌了上来,立即抱起格格姑娘倒退,弹跳着落回自己的妖血青葱马,边撤边回头问道:“还行吗”
“行”格格姑娘坐在他怀中,咳嗽几声,擦掉嘴角的血液,右手握紧了长剑。
“要苟一些,往四品武者的边缘地带靠拢吧”
辛卓一勒马缰,直奔东方边缘地带疾驰,跃马横枪,一路杀去。
这里的人同样不少,似乎炮灰们都做的这种躲避被虐杀的打算。
辛卓两人一枪一剑,可谓天马行空,不可琢磨,无一合之敌。
一炷香、两炷香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身边敌军炮灰倒下一个又一个,但更多的人已经撒丫子去了别处。
而他们身边不知何时聚拢了十七八人,似乎觉得在他们身边安全些。
辛卓歇了口气,擦拭着脸上的血液,环顾四周,只见山谷中雾气更浓,隐隐绰绰到处都是厮杀的身影,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正要说话,就听北方山头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鸣金之声。
山谷中的厮杀瞬间停歇,双方兵卒自行分开,很快泾渭分明。
南面山头忽然传来一道醇厚的大笑声:“贺老鬼,这一战我赢了”
“赢便赢了下次再战”北方山头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退”
“轰隆隆”
敌军瞬息远去。
南面山头也有人大喝:“退”
己方兵卒流水般退走。
辛卓微微蹙眉,调转马缰,带着格格姑娘跟着己方兵卒军队离开,边走边回头看了眼,
只见山谷地面上的尸体无人过问,像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可怜虫,没有荣耀、没有目的,甚至从始至终不知为谁而战。
一张张惨白的脸、死灰色的双眸,似乎在诉说着人生的不甘与茫然。
他有点搞不懂这玩笑般的战争的本意,是高层们的开玩笑赌气儿戏
自己这些从外面来的被“天道仙规”排斥之人,算什么呢
“战字营”出了山谷,上了一座山破,便到了一处河水边连绵的军营。
一身盔甲的孙二爷找到还活着的杀手出身的花雾、江晓峰、智武等人和伤痕累累白三爷七八人,并辛卓一起,草草安排了五六座营帐,又匆匆离开。
辛卓跳下战马时,才发现格格姑娘已经昏迷过去,只好抱起她,走入一个没人的帐篷。
帐篷很小,但里面有行军被褥和药包、丹药等物,还挺贴心,这让他松了口气,将格格姑娘放平,去掉她的铠甲,扯开长衫。
刀伤在雪白细腻的皮肤上显的十分狰狞,好在先天武者身体自我修复能力不错,倒是无性命之忧。
给格格姑娘上了跌打药,缠上粗棉纱,合上衣服,盖了被子,然后活动一下腰肢走出帐篷。
正值午夜,昏黄的天空布满了朦胧的星辰,一轮血月高挂,映的天地一片血色苍茫。
此时营地中,还有不少兵卒在走动,军营尽头的河流中水波粼粼,倒映着那轮血月。
空气倒是十分清新。
他百无聊赖的盘坐在营帐前的草地上,看着天空发呆。
“富豪,有心事”
旁边走来一道身影,是个身姿挺拔、面容俊逸、满头灰发的青年,认识,杀手小队三人中的一个,但不知是花雾、江晓峰和智武中的哪一个。
“江晓峰,江河的江。”青年坐在他一旁,折断地面上的一根枯草,扔向远处。
“幸会”辛卓道。
“可不是幸会,我还记得你那五万功俸”
江晓峰笑了笑,忽然问道:“你觉得这苦海之地如何”
辛卓沉默了一下:“还行吧”
“你言不由心”
江晓峰双手抱头躺了下去,“来了五六个月了吧”
辛卓点头:“差不多。”
“我来了六年了,不,加上昏睡陷入死亡记忆的那几年,应该是十三年。
我在外面是千年宗派水心阁的天才,从小便天赋卓绝,没有我学不会的武学,同境没有我的对手,师门长辈争抢着收我为徒,喜欢我的姑娘数都数不过来。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天纵奇才,是力压一个时代之人,骄傲、得意,我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天地间的宠儿、主角
只是那一年啊,一直疼爱我的师傅被人杀了,她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不曾招惹任何人,我想不明白、搞不懂,一夜白头,三个月便强行入境地仙七转,后七日屠杀一百八十二人,然后就到了这鬼地方
我本以为无论到了哪里,以我的能力都不会平庸,可惜啊,错了,这里天才处处都是,天赋卓绝之辈遍地。
你想到的东西,别人也想的到,你做不到的,其他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