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有忽地大喜,望向李建昆,激动道:“看到没,看到没,她愿意嫁给我!”
李建昆懒得和他争辩,只是淡淡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徐庆有脸上的笑容,逐渐黯淡下去,自言自语道:“是啊,成王败寇,你赢了。”
李建昆皱眉道:“你到现在还没意识到吗,我从来都没想过和你比什么!”
徐庆有瞥他一眼道:
“你个狗日的还真会打击人。
“看不起我是吧?”
李建昆:“是。”
“艹,滚滚滚,不想跟你聊天,不等明天吃枪子,先被你气死了。”
徐庆有不再看他,注意力全在钟灵身上,欣赏着在他现在看来,这世上最美好的事物。
如果说,他对这世间还有什么留恋,钟灵,是为数不多之一。
钟灵听着他们拌嘴,一下子没绷住,想起往昔的岁月,哭得稀里哗啦道:
“你们、如果早把话说开多好啊。”
她蹲身在地,埋头痛哭,心里十分自责。
突然很后悔去东欧留学五年。
她想,她如果在国内,他们两人之间,应该不至于闹得这么僵,她多少可以调解一下。
李建昆没去反驳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遂踱步离开房间。
钟灵和徐庆有后来说过些什么,只有看管的大檐帽知道。
隔日,清晨。
寒风瑟瑟。
室外温度在零下。
一辆吉普212,一辆军绿色的带油布棚子的解放车,一前一后,远离首都市中心,来到位于四环外的一片荒野地带。
邻近的,唯一一条黄土路上,停着早到的几辆汽车。
还有闻讯赶来的不少附近居民。
李建昆身边,有沈家三口子、钟灵、王山河、哼哈二将。
徐方国离得也不远。
刘薇却不见踪影。
徐庆有被押下车后,由一群荷枪实弹的大檐帽包围着前行,离开黄土马路,朝着荒野深处走去。
足有数百米才停下来。
然后徐庆有被押跪在冻土地上。
大檐帽们分成两排戳在他身后,其中一人检查过枪械后,走到中间。
“钟灵,来生我一定娶你!”
徐庆有的嘶喊声,借着北风吹过来。
钟灵捂着嘴,哭成泪人。
“李建昆,老子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认识你!
“你给我等着,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李建昆点燃一根华子,尽管脸上没有太大表情变化,但心绪其实颇为复杂。
抛开徐庆有的性格不谈,徐庆有最大的错误,不是认识他。
而是认识了开挂的他。
才会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上辈子他和徐庆有交集不多,但徐庆有混得比他好多了。
周围传来议论纷纷的声音:
“李建昆?这名字挺耳熟啊。”
“诺,在那边,了不得的人物。”
“这家伙别的不说,倒是条汉子,一点不怂。”
徐庆有原本也以为,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干掉那么多人,他都没有怕过。
左右是赚了。
然而,当跪在地上,冰冷的枪口顶住他脑门时。
浑身汗毛却一下竖起来。
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他才意识到,他根本不想死!
纵然已身败名裂又如何?
他可以逃,逃到一个谁都不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
死了,便什么都没了。
他还不到三十岁。
他甚至没有开始享受人生。
他连个孩子都没留下。
“不不,等等,等等!”徐庆有仓皇大喊。
然而,程序已开始执行。
大檐帽们可不会在乎他想不想死。
两名大檐帽上前,将他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程序临时更改,负责行刑的大檐帽,踱步上前。
冰冷的枪口顶在徐庆有的后脑勺上,使得他全身猛一哆嗦。
咔!
保险拔下。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骚臭。
徐庆有的蓝布棉裤,浸湿大片。
曾经疯狂过的徐庆有,彻底清醒过来。
正如徐方国所言,他打小便是个胆小的人。
无尽恐惧吞噬他的心,使得他的身体像筛糠一般。
脸上也因恐惧,变得面容扭曲,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珠,几欲凸出眼眶:
“不!不!
“停止!停止!
“我还有事没交代!
“今天不能杀我!”
为了保命,即使是多苟活几日,徐庆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