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遂自顾自踱过去,在一张藤椅上坐下,淡淡道:
“你要这么说,我还真有资格。
“你儿子出来后,三番五次地招惹我。
“我目前还没有动他。
“我想问问你们父母到底管不管,如果不管——”
“你又敢怎么样?!”刘薇打断他,喝问。
“到时你就知道。”
李建昆点燃一根醒宝烟,侧头望向窗外朝阳下的西湖。
送客的意思。
他刚才有句话说错了,他并不想问徐庆有的母亲。
浪费表情。
刘薇完全没有挪脚的意思,声音里透着抹尖锐:“我不可能再让你伤害我儿子,哪怕一根汗毛!”
李建昆没有回头,斜睨她一眼道: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胡作非为的一直是你儿子。”
“你放屁!”
刘薇怒道:“他都是被你害的,被你逼的,当年如果不是你害他被北大除名,他能去南方?
“你别想狡辩,这事我了解过,他只是追求一个你也喜欢的女孩。
“你就使那样的下三滥手段。”
“你这么坑害他,换哪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能不气?一时愤怒占据理智,才犯了那桩错误。”
李建昆将烟头掐灭:“啊……对对。
“咱俩没什么好谈的。
“请吧。”
刘薇却是勃然大怒,将一只黑皮挎包从肩膀上提下来,似乎想要砸向李建昆:“你不要这种态度!
“我现在在和你理论。
“不要说不过就耍无赖!”
李建昆一阵头大:“你打心眼里认为你的宝贝儿子是好人,我是坏蛋,我和你理论个鬼呀。”
“我儿子本来就是好人,只是中间走了个岔路,现在也改好了!”
李建昆颇为无语问:“你是真不知道你宝贝儿子在南方干什么吗?”
刘薇的眼角微微抽动,嘴里的语气仍然强硬:
“这个世界又不是非黑即白!”
李建昆蓦地感到一阵恶寒,凝视她好一会后,道:“这真不是你一个教育工作者,应该说出来的话。
“徐庆有为什么会成为这样一个人。
“我算是全明——”
“你闭嘴、闭嘴!”刘薇像是一头被人揭开丑陋伤疤的母狼,抓狂大喊。
李建昆能听她的话才怪,鄙夷道:“你应该辞职,误人子弟!”
“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你没这个资格!”
刘薇状若疯癫道:“你现在马上给我滚,我的家庭不欢迎你。我不可能让你见到我丈夫,破坏他们的父子关系,毁掉我的家庭!”
“你这么说,我更要见见你丈夫了,看来,他确实丝毫不知情,或者被蒙在鼓里。
“至于你,明知道丈夫是个正直的人,非得瞒着他,还纵容儿子搞一些灰色的事,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李建昆站起身来,这个女人再不离开,他会直接驱赶:
“你、阻止不了我。”
刘薇突然不说话了。
在李建昆疑惑的目光中,她扯开黑皮包,翻找着什么。
紧接着,李建昆眉头紧锁。
因为,刘薇从包里摸出了一把带木柄的水果刀。
“你想干嘛?”
李建昆用一种既愕然,又像关爱智障的表情望着她:
“捅我?
“然后呢?就没事了?
“这位阿姨,你那宝贝儿子可能有些事没和你说。
“别说你拿把水果刀,给你一把大砍刀,你也伤不到我。”
刘薇癫狂一笑道:
“伤你?
“不不,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哩。”
嚓!
水果刀自她左手背上划过。
力道不算轻。
刀刃下的皮肉顿时外翻。
鲜红的血液漫上来。
答!
答!
继而顺着手腕边缘,一滴一滴,坠落在红色的木地板上。
呯咚——咚……
刘薇忽然扔掉水果刀,扔到李建昆的脚边。
紧接着,她昂头大喊:
“杀人啦!杀人啦!”
哐当!
房门撞开。
富贵兄弟几乎同时冲进来。
“都别动!”李建昆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杀人啦!杀人啦!”
新桥宾馆的安保力量,绝对是到位的。
保卫科里八成连手榴弹都有。
廊道里乱哄哄一两分钟后。
耳畔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几名荷枪实弹的保安冲进来。
“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