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哗哗哗”
南洋银行的大客户招待室里,两台点钞机同时运行,得亏他们银行的设备还算先进,否则这么几大包钱,单靠人工点,那真要数钱数到手抽筋。
行长伍锦瑞乐得合不拢嘴,正愁没有人民币储蓄,一行豪客送上门心有所想,皆有所愿
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
他用老银行人的眼光,目测过,至少两百大几十万
心头多少有点擂鼓。
这一行四人中,有三个讲普通话,另一个虽然西装笔挺,但并不是以他为中心。此时落座的位置,也很能说明问题
西装笔挺的男青年与另两人,挤坐在长条木艺沙发上;为首的高大青年,独自坐在单人位。他说普通话,穿一件军大衣,造型比另两個讲普通话的,好那么一丢丢,但有限。
头发乱蓬蓬的,至少一个礼拜没洗;脸上的油刮巴刮巴,够炒盘菜的。
就这么个人,带来堆成山的人民币。
这让伍锦瑞觉得,他真要重新审视下内地的财富状况。
“李先生您大可放心,钱存我们这,绝对安全我们是外资银行,信息也是不对外公开的。”伍锦瑞笑眯眯暗示着。
经手过几个大客户后,他明白内地人的普遍顾忌。
“是吗”
李建昆嘴角微扬,发现自己过于谨慎了。不过,他还是准备存在华电的户头上,反正一样,但更不容易暴露他。
年傻子的一百万,都能见报,里头也待过。
他还是低调点好。
咱可没有老陈那种顶级科学家的硬核背景。至于说华夏硅谷公司的总经理身份,且不提有没有人查,他暂时没拿公司一毛钱吧
先含糊着,混到84以后,问题就不大。
伍锦瑞各种搭话,有意拉近关系,李建昆随口应付,好一阵后,点钞机的声音停下。
“行长,三百万整。”
嚯嚯
果不其然,还低估了。
伍锦瑞脸上的笑容比花还灿烂,正准备说点什么,李建昆拍拍屁股起身,递给林新甲一个眼神,后者从随身的老板包里,摸出一份资料。
伍锦瑞接过打量之后,有点犯迷糊
银行门外。
李建昆、金彪和陈亚军三人,仍是一副京城这个季节的装扮,邋里邋遢,各叼着根烟,整仨有神经质的街溜子。
引来不少路人异样的目光。
“奶奶的,被瞧不起了。”金彪没好气道。
陈亚军问“昆哥,你说我跟彪子,在这里算有钱人么”
李建昆吐出口白雾道“不去和那些来投资的外商比,你俩能进富豪榜。”
俩货可都是实打实的十万元户。
陈亚军咧嘴一笑,“他娘的,那还敢瞧不起咱”
“你也不看看自个现在啥德性。”
三人相视而望,哈哈大笑,确实都够埋汰的。
李建昆这次带着金彪和陈亚军,不只是为押车,这俩家伙是他最老的左膀右臂,现在却有点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意思,在高第街的小龙小虎,可比他俩混得风光得多,他们嘴上不说,但李建昆心里门清。
恰好眼下80和90百货,买卖也做不起来,索性一并丢给鲁娜,让小龙小虎在羊城安排好货,她安排人直接去取。
带他俩出来见见世面,成长一拨,至于以后怎么安排,到时看情况再定。
林新甲从银行门口出来,把存款手续呈给李建昆看,后者扫一眼后,四人拎上行李,前往林老板提前租好的住处。
不老远。
一个响当当的地方东门老街。
这地界很有些历史,可以追溯至明朝中期,自古便是鹏城最繁华的地带。
当下仍然是。
因为要在这里长住,李建昆嘱咐林新甲找个有烟火气的地方,80年代初的鹏城,没有比东门老街更好的选择。
前往老街的途中,沿着罗湖的大街小巷走过,改开带来的变化日渐明显,街上多出不少港城人开的店。
很好辨认,做过相对精致的装修,卖的东西也是内地罕见或没有的。
偶尔还能瞥见一两个老外。
东门老街又称老东门,并不单指一条街,由“谷行街”后世的解放路主要经营农副产品,“维新路”后世的人民北路主要卖小吃和杂货,“民缝街”主要经营布匹和缝纫,“鸭仔街”主要买卖家禽等,多条街道构成。
这里混杂着岭南特色的民居、骑楼、庙宇、书院,祠堂等建筑。
脚下是石板路,相对开阔处总能看见一两颗盘根接错的古树,街道二面店铺鳞次栉比,客流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林新甲领着三人在一栋三层骑楼下站定,指指楼上说
“就是这栋,租在三楼,这里环境好点,房东现在是港城人,他长租下整栋楼,里头装修过。”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