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他的这番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但仙人吐言,自有其韵,寻常的精怪、修行之人听到,便有可能从中领悟到某种玄门妙法,至于这周遭的俗人,反而如同未闻。
但话音落下,却有个声音响起
“这位道友好眼力,某家说呢,怎的看着这两人,就觉得有些别扭。”
姚琴略微侧目,映入眼帘的是个身穿裘皮的汉子,背着个厚背大刀,正冲着自己笑呢。
“又是个金丹修士,而且”姚琴这时才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方才竟是不曾发现此人的修为道行,要等他出声,才会留神。”
须知姚琴再怎么在陈渊面前伏低做小,终究还是一代仙人,莫说是金丹修士,就是阳神修士出现在面前,也是无所遁藏,却会在这里失察,若是被这人近身突袭,纵不至于受创,却也是丢了面皮。
“这人修行的功法有问题”
凝神观望,他终于发觉了根源所在,继而又忍不住去看陈渊,心道“不知陈王是否也不曾发现”
那汉子注意到姚琴的目光,也看了陈渊一眼,顿时眼中一亮“看这位的衣着打扮、神态容貌,莫非也是陈祖传人在下江中酒乃是陈祖宗府的传承,敢问两位是”
这陈祖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这里的人左一句陈祖,右一句陈祖的,仿佛人人都有关联的样子
不过,这一处城池,乃至所在的国度再是如何,其前身终究只是一处神藏,这一个神藏中的历史沉淀再是如何深厚、前辈高人再是如何传奇,终究也有局限。
姚琴正在心里面嘀咕着,却见陈渊转过身,对那江中酒笑道“我等乃是山野散人,久在山中修行,也得了一点陈祖的传承,但对今日之局势却不甚了解,不知阁下口中的陈祖宗府,是个什么来历”
姚琴也不意外,只当是陈王要伪装个身份,介入此界之事。
“原来是散修。”江中酒听着这话,也没有露出什么他色,反而越发热情,笑道“那便更有缘分了,陈祖宗府,自是指的神都陈氏陈祖出身陈氏,其族因此兴盛,亦有传承留下,实不相瞒,某家祖上,便曾侍候在陈祖左右”
“好”
这时,人群再起呼和,却是那卖艺少年并指成剑,以剑气斩断了巨斧,引得人人喝彩。
江中酒见状,便道“这里声杂,是个看热闹的好地方,却不是会友的佳选,两位若是不嫌弃,不如便让某家做东,请两位在望煞楼一同饮酒”
望煞楼位于城北高处,楼高七层,凭栏而立,能见起伏山脉,郁郁重重,风景甚妙。
喝着杯中酒,望着窗外山,姚琴道“此楼布置典雅,更有这等美景作陪,怎的却起了个煞气之名”
“道友果然是久在深山,居然不知这煞字由来。”
对面的江中酒放下酒壶,指着窗外道“此楼往前约莫五十里,乃是一处绝煞之地,终年煞气萦绕,人若入之,折寿都是轻的,若是死在里面,煞气侵蚀命格,可能要延祸子孙”
“哦”姚琴又感意外,“山中有绝煞之地我居然不曾看出来。”
他这惊讶不是作伪,而是真切之感,因为他真的不曾察觉到
须知他一个仙人,虽说头上压着个陈王,颇有几分前途不明的意思,但眼力摆在那里,本以为到了几个下等洞天聚合而成的新生界域中,不说威震一方,但高瞻远瞩总该是有的,没想到这半天还没到,处处皆是意外。
“道友感知不到,那是正常的。”江中酒说到着,抬手朝山中一拱,“因为那绝煞之地,本就是陈祖历劫之处,他老人家何等位格乃是与造化道主同列的道门之祖他历劫之处,自有命格护持,哪怕飞升他界了,余荫尚在,区区绝煞,亦难显化,是以道行再高,也是难以探查。”
“哦”姚琴这才对那位陈祖真正感兴趣了,他没想到,对方竟是个在低等洞天、神藏中的飞升之人
以姚琴的见识自是知道,神藏之流先天受限,其中修士瓶颈甚多,根本修不到顶峰,所谓飞升,无非是跳出牢笼。但即便如此,能做到这一步的,也堪称人杰。
只是陈渊在侧,他固然心中好奇,也不敢乱问,怕坏了陈王的谋划。
陈渊这时却笑着道“陈祖都已和造化道主同列了”他见江中酒面有讶色,便顺势道“吾等也知陈祖威严,但入山甚早,那时其名方起,是以好奇。”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你不妨多说说这位陈祖的事迹,我很是爱听。”
姚琴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自以为明白过来,心道“陈王这是在完善自身经历,同时还不动声色的套话,这几句话一说,这江中酒还不得一五一十的说个通透”
“原来如此。”江中酒似乎真的不疑有他,便道“那我便与道友说一说吧。”
他其实看出来了,眼前这高深莫测的二人,分明是以这灰袍道人为首,只是越是接触,越是觉得二人来历神秘,不是他国探子,便是隐修的高人,有鉴于此,江中酒自是要小心应对。
“这自来修行,有三代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