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剑光不停,在灰衣道人的惊叫与暴喝声中,贯穿了他的胸口
好在,他还记得要活捉,因此没有刺入要害,那剑光一转,分化千百,刺入四肢百骸,又破碎了几道精窍,最终斩碎了隐藏在层层氤氲中的那颗金丹
“饶命”
要命当头,牛隼再也拿不住表情了,什么谋划和装扮都抛之脑后,只剩下惊恐,于是开口求饶
剑心使一见,眼中更见鄙视,也懒得回话,更不愿听这人言语,剑指一点,刺破了喉咙声带
“啊啊啊”
灰衣道人捏着嗓子挣扎,有心说话,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加上不曾凝聚识神,以不能以神念传信,满心的憋屈无处发泄。但随后他就被剑心使捏着脖子,提了起来。
“你这种货色,也敢得罪尊者还要让我走上一遭,你也配”越说,他越是恼怒,却不敢违逆上意,于是带着这个假货,一步凌空,破空而去
街角,黑衣女子见着远去的两人,脸色难看。
“剑心使为何会在此处难道是西鲸岛的那位发现了主上的计划所以才派人把这个给主上用来降临的庐舍抓走了”
咬了咬嘴唇,她意识到此事复杂,匆忙离去。
另一边。
“走了”
“那个看着不可一世的虚言子,就这么输了”
“不光输了,好像还求饶了一句,可惜那来者根本没理”
“之前是虚张声势”
“闹了半天,是个银样镴枪头若是如此,为何会有之前那样的传闻还杀了国主,震慑了诸多金丹修士简直莫名其妙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随着假道人被击败擒走,这消息不胫而走。
原本,因为“虚言子”再次现身,而造成的诸多风波还未平息,就又掀起了一个更为诡异的浪潮
那些个世家固然是瞠目结舌,随即陷入沉思,就连宫中,也因此而掀起巨浪。
“言过其实我等居然被这人吓住,也是被一时蒙了心智但无论如何,这后来的剑修,是有真本事的,还在名义上报了国仇若能延揽过来,立刻便得了大义”
很快,他们就做出反应,纷纷出手,寻找那位剑修,那其中蕴含的招揽之意,几乎要化作实质了
“什么你说那虚言子再次出现,结果被一个不知名的剑修击败擒走了这怎么可能”
大皇子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一下子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那虚言子已是那般厉害,那个剑修又该是何等强横”
“殿下,这不是关键。”过来通风报信的曹公公满脸忧色,“原本因着虚言子的威胁,宗人府还有顾忌,所以您放言不当也罢后,没有人敢随意接手,但现在可就不同了。”
大皇子一怔,随即脸色阴沉“所以,他们要来争夺了”
与此同时。
藏铭国宗人府。
满头白发的宗人令黄池耸拉着眼皮,听着面前几个小辈的言语。
“这可是他自己放弃的皇叔先前你也见了他那副模样,对你何等不敬若让他坐上大位,定然对你不利”
“是啊,皇叔,这事就在你一念之间,切不可心软”
听着七皇子、九皇子、十一皇子等人的话,黄池忽而轻咳一声“老夫是远支,论血源与尔等甚远,本没有资格置喙皇位归属,不过先皇惨死,那罪魁祸首既被人擒了,总要有个交代的。另外,你等与其关注皇位,不如想一想,怎么才能让先皇在九泉之下瞑目。国朝以孝治天下,以老夫想来,先皇便是传位,也该传个孝子。”
“皇叔此言大善被他人抓了虚言子那妄人,已是吾等之耻,又岂能不管后事我等这便去处置”
几个皇子一听,立刻就明其意。
当天下午,藏铭首都八门齐闭,大索内外
雷家满门,尽数都被抓捕入狱
一时间,满城风雨,乌云密布
“这是震慑力没了啊。”陨情法师站在楼阁之上,看着街道上往来的兵卒,叹道“谁能想到,那位道长会这么快就落败。”
“我总觉得此事另有隐情。”罗振声一跃而起,也落到屋顶,面有疑色,“先前道长归来后招摇过市,总觉得是别有深意。”
“还能有什么深意”陨情法师摇摇头,“太过顺遂,所以忘形了。西鲸岛会来人,贫僧早就料到,但没想到,会是剑心使亲自前来”
“他绝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擒拿”
皇城密室之内,闭关疗伤的狩离仙子一得了消息,便不顾伤势,前行破关而出
“这事必有内情决不能因此掉以轻心,再得罪此人否则藏铭国如何不好说,我黄氏一族,怕有倾覆之祸”
熙熙攘攘间,城外密林深处。
灵穴震颤,炉火跳动。
陈渊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炉中那遍布裂痕的白玉金丹,于是眼中闪过一抹金色,凝神一看,见得那洁白炉火内外,居然有阵阵氤氲、人念,周遭灵气平和,不由露出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