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
这话说的在理。
陈渊默默点头,随即却见归元老道正缓缓摇头。
千金散人也见了这一幕,怒气更盛,似是无处发泄,左瞧右瞅,忽然朝陈渊看来。
“你方才说,寻导气钢,是要铸丹炉”
怎么说到我身上了
陈渊根本不想掺和,这是要殃及池鱼
千金散人不等他回答,就道“要铸丹炉,肯定精通丹道,我这有上好的星辰血金、翠绿琉璃钢,你若能按我的要求,炼出一味丹来,我便双手奉上,如何”
“易甘”归元子脸色变了,“你老毛病又犯了”
千金散人却不理会,只道“此丹名唤净灵,能梳理肉身、聚集灵气、协助修士突破境界是天下有数的灵丹。此丹材料难寻,但我这有现成的,只要你能炼制出来,不光两种精铁,连带丹药都可送你,可敢动手”
陈渊眉头皱起,对这位散人的观感一下就跌落谷底。
“陈道友初来,见了你这模样,还道贫道这定宇观是仗势欺人之所”
归元老道急道“道友莫怪,易甘并无恶意,只是喜欢借事喻事。净灵丹炼制困难,诸药材性质各异,都是猛烈之相,十丹十陨都是常事,关键是炼之耗神,有损道体。”
“岂止十丹十陨,除了名满天下的两位丹道宗师外,没见有人炼成过”千金散人又出声了,“我千辛万苦集齐材料,就是想趁这机会,请西来的炼丹宗师出手,旁人还真就不行。”
他这会冷静下来,对归元子道“我方才的条件,好处够大了吧,材料是现成的,你这丹炉齐全,但凡是个炼丹之人,必定动心,意志强烈,希望成丹但不成就是不成,世间之事不因人念而改,不是你一味相信,就能”
“一言为定。”
千金散人话未说完,陈渊忽的开口。
“什么”
争吵的两人俱是一愣,连毫无存在感的带路老道士,都不免侧目。
“给我材料,我来炼丹。”陈渊语气淡淡。
拿我出来挡枪,还想一带而过
你们一个劝一个听,日后传出个千金归元的友谊典故来,我倒成背景板了
这可不成。
他见千金散人满脸难以置信之色,又道“当然,我手上并无趁手丹炉,也没有好的炉火,一时确实炼不起,你大可食言。”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从来说一不二,说到做到,说让你炼制,就让你炼制,哪怕是”千金散人脸涨得通红,“但你要知道,炼制净灵丹何等困难我也不是推脱,实是不想浪费材料,你就不再想想”
陈渊暗自冷笑。
以他几百年的丹道造诣,加上恢复了少许的光阴镜,论成功率,自信不输给任何人。
在洞虚界时,他凭着这一手炼丹之术,不知引出了多少事端,反杀了多少次。
见陈渊没有收回话的意思,千金散人一时下不来台。
气氛凝重起来。
就在此时,那带路的老道士走到归元子身边,低语了一句。
归元子面露愕然,随即叹了口气,道“既然陈道友有心,易甘这夯货又许了诺,便就这么定了吧。炼丹的丹炉和炉火,由定宇观。”他看着陈渊,“道友若能炼出来,贫道也会送出一块导气钢”
“你怎么”千金散人面露苦色。
归元子却道“你既好面子,又受困于功法,不肯不认,认了又不甘愿,犹犹豫豫、瞻前顾后,不如就让贫道拿主意吧。再说,与其让你拿了丹药送与神道,还不如给我定宇观养养丹炉,真有损失,贫道自有补偿吧,总不能让人觉得,我定宇观是个不讲理、不守诺的地方。”
千金散人一怔,认命的叹了口气。
“祸从口出啊,但我千金散人名满西北,一诺千金,绝不是食言而肥之人只是只是可惜了我的丹材啊都要浪费了”
“你呀你。”归元子摇摇头,便问陈渊“道友可要准备几日”
陈渊摇头道“无需准备,今日就能开炉。”
“还是准备准备吧”千金散人小声着道。
但归元子和陈渊都只当没听到。
“既然如此,道友这边请。”
那带路老道士这时说道“既然如此,老道先行告辞。”言罢,转身离去。
陈渊看着这老道士的背影,陷入沉思。
注意到陈渊的目光,归元子笑道“这位是贫道师兄,与我一同入门,没有道术天赋,只能习武,年轻时因为意外伤了身子,修为逐年跌落。不过,师兄虽不曾修习道术,但眼界、心智远在我之上,若不是莪侥幸能修道术,掌门之位无论如何是轮不上我的。”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也是道友出手豪奢,师兄才会主动招待。”
“原来如此。”
定宇观的丹房,与北边墙相连,是个独立的院子。
但让陈渊意外的是,当他目光触及小院之时,察觉到了一股奇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