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否!”
一个时辰后。
唐林满身大……汗而出。
离军营三里,转身回顾,肃杀之气中的死气,淡了不少。
“也算尽了一份心吧,祝诸位武运昌隆,百战得归……”
默默祝福一声,唐林掩面要跑,刚迈步……
“吕姑娘,快回来,还有返场呢!”
我他妈……
军营中。
杜奎和景田相对而立。
“写遗书?谁他娘的主意?”
“沈哥。”
“沈……”景田咬咬牙,犹豫道,“如此一来,军心恐乱,亲卫司刚经大乱,怕是……”
杜奎轻轻道:“沈哥说,他相信秦武军士,不会因一封家书而溃。”
纠结良久,景田方才下令。
被退回来的唐林,还是一身俏装,端坐帐篷内。
“返场我能忍,”唐林小心翼翼瞅了眼帐篷角落的床,切齿道,“要是搞些不正经的,莫怪我翻脸!”
话音刚落,一魁梧大汉掀帘入内。
唐林惊跳起身,手都开始掐五雷诀了。
“诶,果然是吕老师!”魁梧大汉眼前一亮,上前几步拱手道,“吕老师大恩,不仅以舞定军心,如今还……还能代写家书,某感激!”
唐林一怔:“家书?自己写不好吗?”
大汉惭愧:“不识字。”
杜奎紧跟入内,轻轻道,“唐经历,劳烦以声声不息机存留口书。”
不是返场?
唐林悻悻落座,心里不知是庆幸,还是……
“请讲。”
魁梧大汉脸红,又见是仙家手段,支吾半晌才结巴开口。
“娘,俺二狗啊,你,你听得到吗?”
唐林叹口气抹去废话,解释道:“只是记录,得送回去才能听到。”
“对不住对不住,重来……”
大汉深吸口气,索性闭了眼。
“娘,俺二狗啊,银票藏在贴墙床脚外侧,你抠开拿铁钩子一钩就出来了,银子分花花一半,让她改嫁去,没生过娃好整得很……娘,二狗不孝,在这儿给你磕头了。”
咚咚咚。
震得唐林手直颤。
再抬头,磕完头的大汉已起身。
“多谢吕老师!”
说完转身,掀帘走人,一如来时。
唐林怔怔目视,心绪尚未平复……
第二人入帐。
“国难当头,仇寇狰狞,秦武兴亡,匹夫有责,今以死战,护儿茁壮,愿儿承志,勿忘本分……”
亲卫司军营。
军士依次入帐。
记录本不难。
唐林的手,却颤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到最后,咬牙都不管用,修行百余年的淡漠,根本压不住来自人性底层的湿润……
“这,这也是沈哥的主意?”
杜奎回道:“本说用笔代写,我想着太麻烦……”
“你……”
唐林抗拒许久的眼泪,最终因为人太狗,哗啦啦落了下来。
于亲卫司家书即将压垮三境修士道心之际……
楚汉右路小两千修士,也终于碰上奔袭而来的秦武大军。
“娘的,那小子是秦武人!”
“嘿,你怕是说错了,这明明是给我们带路的……”
“小子别跑了,过来爷有赏!”
……
沈青云依言停下,转身一阵搜寻,记下了爷的音容笑貌。
“我还没见过爷爷呢……”
惆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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