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有点恍惚。
她觉得自己经历过这样的场景,而且结果似乎并不美好,甚至是很差。
但良心驱使着她,还是将那个老太太扶了起来。
结局不用赘述。
她再一次被人冤枉,迟到,发现一个钱包,赔钱,救助那个发烧的孩子,最后被吊销驾照。
这一切的结局,似乎从她决定扶起那个老太太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于是,在不知道多少个循环之后,杨雪第一次犹豫了。
这一天,她没有上前搀扶,只是远远地看着。
那个老太太始终没有人搀扶,最后因为右脚被压得太久,血脉不通,不得不截肢。
而这一次,杨雪没有迟到,在客流高峰期表现良好,受到了主管的夸奖。
晚上,那个钱包她也没有去捡,冷漠地看着另外一个同事发现,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那位客人来寻找,但因为包厢没有监控,不了了之。
下班回家,她面对那个着急的母亲,只是询问了下情况,然后表示自己不会开车,爱莫能助。
就这样,杨雪变得越发冷漠。
不再去帮助之前她愿意帮助的那些人。
她不用再为自己的良心所累。
甚至连那些贫困山区的孩子,她也放弃了资助。
不得不承认,没有了这些拖累之后,她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
她不用去打工,也可以维持很高的生活品质。
她不用去询问那些贫困生的情况,给他们补课。
路见不平再也不用拔刀相助。
一些简单的小事,她也完全视而不见。
本来嘛,没有谁天生是欠谁的。
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人善被人欺。
既然帮助别人、与人为善最终受到伤害的人总是自己。
为什么非要自讨苦吃。
自己完全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
无论精神,还是物质上的。
她的成绩优异,每年的奖学金就足以支撑她的开销。
她还没毕业,已经有许多国内外的大公司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只要她保护好自己,完全可以不需要任何人。
她不需要别人。
别人也别来烦她。
杨雪逐渐把自己封闭在一张厚厚的壳里。
虽然外表依然娇弱,但内心已然坚硬如铁。
在这样的保护下,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被人伤害过了。
但是她总觉得,与以前相比,自己似乎少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
她不知道。
但她就是觉得,自己似乎丢掉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这一天,她在学校旁的公园里发呆。
一个戴着头巾的乡下妇女神情焦急,左看右看,不知在找什么。
杨雪认识她,她经常在这里摆摊卖些自家园子里的菜,补贴家用。
她来到杨雪面前,带着哭腔“妹子,你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了吗,大概这么高,穿着蓝色的衣服”
“没看见。”
杨雪打断她的话,这段时间,她已经学会了如何避免这些麻烦。
那村妇急得快要哭出来,顾不上和杨雪说句谢谢,又赶快跑去问下一个路人。
但一连询问了几个,没有人看见她的儿子跑哪去了。
她绝望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偶尔有人路过,但也没有人上前询问她的情况,似乎都害怕惹上麻烦。
更没有人提醒她报警。
杨雪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皱眉。
其实她撒了谎。
在公园门口,她看见那个小男孩儿跟着一个陌生男子上了一台面包车,手里还拿着一棵棉花糖。
因为觉得他们行动可疑,她还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那面包车的车牌号。
听着那妇人的一声声哭泣,杨雪的心防有些松动。
她曾看过一些有关拐卖题材的电影。
也曾哭得稀里哗啦。
她知道,对一个家庭来说,失孤会是怎样的绝望。
她坐在花坛边缘,看着那个哭泣的妇人。
几秒钟后,她调整了一下坐姿,似乎想要起身。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陌生男人出现在她身边。
“我劝你不要过去。”他说道,“你吃的亏还不够多吗”
这个陌生男人出现的是如此地突兀,但杨雪似乎陷入了某种挣扎当中,没有对他表示任何的质疑。
“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杨雪捂着自己的脑袋,低下头。
那黑衣男子说道“你现在离开这里,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她的痛苦,和你毫无干系可如果你现在去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