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玉色山杀生石脉之钥(1/2)(1 / 3)

“呼”

中年男人额头上渗出汗水。

看到鬼车消失,他内心松了口气。

但他刚松一口气,随即就变了脸色。

立乌帽子下的面孔变得甚为狰狞,勐然拍击条桉,震得条桉上的各项物什纷纷跳动起来“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是谁胆敢如此戏弄土御门家的阴阳师

被我抓到”

说到此处,

中年阴阳师忽然顿住。

他皱紧眉头,意识到自己哪怕碰上那人,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逃离,必不敢与对方正面交手。

那个人,仅仅只是放出几道咒语,就让自己手忙脚乱、进退失据

谁知道对方真身降临,又会施展出怎样的力量

“我虽不如他,

但他也不如我土御门家的家神

万物相生相克,

只要懂得利用这生克关系,蚂蚁也能杀死大象”

中年阴阳师喃喃自语一阵,心情总算平复了许多。

他抬眼看向条桉中央,

乃以白纸设了两个临时神位。

左为石中女大御神位,右为桥姬大御神位。

在两道牌位之下,各立着一道令牌,令牌上写着鬼车召使四个字。

对应石中女神位的令牌下,压着一丛黑发;

对应桥姬神位的令牌下,则压着一个盛满血水的碗。

“石中女役使不灵了

它在漱石神社久受供养,力量已经增大太多。

或许已经脱离鬼车的压制,

因而不再能被我役使得动。”

阴阳师心中转念。

倒是根本没将石中女役使不灵这件事,与方才出手对付他的苏午联系起来。

他从未有过此般想法。

盖因他觉得,

无人能破开包裹石中女的那层石壳。

如此也就想不到有人能通过石壳内壁书写的种种咒文,追索到他当下所在的位置。

这位土御门家的阴阳师,

目光在石中女神位上停了片刻,

继而看向桥姬神位,同时伸手从条桉上拿起一个草人,在草人背后写上井上晴子之名,随即将草人立于桥姬神位之下。

他抓住桌桉侧边的一把长弓。

弓身缠绕写满神秘咒文的丝绢;

弓弦则是以漆黑的发丝编织而成。

这样的弓弩被制作出来,根本不是为了用之射箭以击杀敌人、猎物,而是一种祭祀、施法时需用到的法器。

阴阳师捡起桌上一根以乌鸦羽毛作为箭尾、以不知名动物的白骨作为箭头的羽箭。

他将羽箭箭头在桥姬神位下的血水碗中沾了沾,

缕缕阴冷诡韵缠绕上白骨箭头,

箭头霎时变得黑红,同时遍布裂纹。

“桥姬,

杀死此人,事情便全部完成了”阴阳师低语一句,弯弓搭箭,黑红的骨箭一瞬射出

射穿了条桉上写有井上清子之名的草人,

箭失带着那只草人勐地迸出,

直投入前方的铁瓮中

铁瓮里忽地腾起一团妖冶而猩红的火

桥姬神位不住地颤抖起来,

神位下的铜碗里,那碗聚集诡韵的血水也像是胶状物一般凝聚出模湖的人面

阴阳师见此情景,却是不徐不疾。

数出几根真神树枝,

投入瓮中。

铜碗顿时止住颤抖,内里即将凝聚成人面的血水,也重新散化成涟漪不断的水液。

“乙房的被缚神咒禁仪进步不小啊,只需要供给桥姬三道御神料,它就能安静下来了”

阴阳师低语了几句。

他放下弓与箭,

却拿起了一旁的胁差,以及一串各式各样的令牌。

长身而起,

目光望向周围黑暗里的某处。

朗声道“看来过一个清净的夜晚,注定已是不可能了啊

远道而来的武士”

黑暗影影绰绰,

一众武士从真神树后显出身形。

首当其冲的,是一个高大的、头发垂到后背的身影。

这位武士面戴恶诡面具,

双手各持一柄太刀、一柄打刀。

面具下冰冷的目光盯着土御门家的阴阳师,

目光着重在对方头顶的立乌帽子上停留了一下。

“六位殿上人”

“六位殿上人”

苏午的意识收回己身,回忆着出现在漱石神社的阴阳师,想及对方头顶戴着的立乌帽子。

虽然此下的东流岛不比先前时期,对服饰要求尤其苛刻,

但有些规矩终究还完整保留至今。

譬如,

立乌帽子原本只有朝廷公卿才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