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风声过去了,我再差人告诉你回家。”
“我那妹妹,还有清月村的父老乡亲,就拜托给您了。”
“好,我当尽力而为。”
送韦俊登船离开的时候,清月村的人都来了。
一个个沉默不语,或送上几个鸡蛋,或送上一包烤鱼干。
还有一些零散的铜钱。
韦俊则是跪在船头,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诸位乡亲,以后忘了我吧。”
“你们都听李先生的,有李家堡做靠山,日子能过的下去。”
贼眉鼠眼的刘千,也挥手告别了他高挑的老婆。
他这一趟随行,只是确保韦俊平安落草。
一旦确认了结果,他就要立即返程。
顺便打听一下胡氏的情况,还有那股土匪的大致情况。
小船远去,消失在天际线。
清月村的人,从此就属于李家堡了。
李郁,相当于他们的新族长。
“小五,这段时间你多照顾你的乡亲,告诉他们,跟着我,日子会好起来。”
“军师放心。”
小五的个头又高了一点,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答应。
他就是清月村长大的,说话自然有说服力。
李郁要真正的融合清月村,第一件事就是要改变他们的职业。
只留下三分之一的人打渔。
渔船,也换新的。
李家堡出钱,找船匠重新打造几艘。
至于原来的旧船,全部卖了,银子分给他们。
其余三分之二的人,抽一部分人进入维格堂接受训练。
剩下的上岸当李家堡雇工,船夫,泥瓦匠人,劈柴做饭等等。
总之,比他们打渔的日子好过。
还有房屋,目前肯定是不够的。
他们大多数人还是住在湖边的茅草屋里。
李郁已经调拨了人手,购买了建筑材料。
在堡外再修建3排屋子。
等屋子竣工,就安排他们住进去。
只说是临时借给他们住,省的来回跑麻烦。
久而久之,原清月村就荒废了。
人,一旦过了好日子,就回不去了。
一两年后,韦俊若是回来了,怕是清月村的人也不愿跟他走了。
李郁的算计,是基于人性。
韦秀来了,眼眶发红,显然是担心她哥哥。
“秀儿放心,你哥哥不会有事,只是在外面躲上一两年。”
“奴家就担心,那些好汉会不会排挤他”
“我给你哥准备了银子,还有火器,好汉们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愿意接纳他的。”
说到这里,李郁心里还真咯噔了一下。
万一,徽州府那帮好汉的大哥叫小心眼王伦,就劈岔了。
算了,算无遗策那不是人。
韦俊这性格,在绿林堆里应该也挺有人缘。
只当是埋下一颗闲棋。
死了,也没多大损失。
活着,说不定某一天就能启用。
胡师爷这人虽然没个正经官身,能量却是不小。
说不得哪一天,就要求他办事。
到时候,可以拿他的软肋刺激他。
他要是知道了,自己预埋了人手,能助力他死后埋入胡氏祖坟,怕是要把女儿送给自己。
李郁站在围城上,一会微笑一会咬牙切齿。
韦秀有些紧张,施礼后就告退了。
她最近跟着杨云娇,学着打扮。
草鞋、打渔穿的那些短打、奇形怪状的木簪,都一股脑扔进了炉灶。
又花了3两银子,从府城买了新的成衣。
走路也学着亦步亦趋,不再大步流星。
从背后看,有点小家碧玉的感觉了。
但还是缺了点那股气质。
主要是不够白,小麦色怎么也洗不白。
天天拿丝瓜瓤搓,搓的皮都要掉了。
然而,李郁压根没发觉。
莺莺燕燕的,只会影响他造反的速度。
过了几日。
一个老朋友来了。
金鸡汛的胡把总,垂头丧气的来了。
李郁看到的第一眼,就惊呼
“胡兄,半月未见,为何暴瘦如斯”
“还有,你脸上的血痕是咋回事后院起火了”
胡把总找了个凳子坐下,叹了一口气
“家里的两个女人,一见面就掐架。”
半晌,李郁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自从上次太湖劫盐,老胡得了几百两银子,回去就纳了妾,还是本府一个破落商人家的闺女。
脑子一热,除了水田瓦房,还置办了一套金首饰,兑了一间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