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绣一向单纯乖巧,如今面对皇上更是如此。
皇上让她去休息,她自然就乖乖地在隔壁屋,在宫女的服侍下脱了衣服鞋袜,躺到床上。
屋里侍奉的宫女点上了皇上常用的香料,安神静心。
一晚未眠的锦绣,开始一番胡思乱想,渐渐地匀了呼吸,深沉地睡着了。
哪知道,她天生睡相不佳,就这样大大咧咧地侧压睡在锦被上。
长发如墨,披散在床上,半边脸颊埋在枕头里,露出来的半边脸颊被发丝遮着,隐隐约约露出白皙如玉的脸庞。粉色的内袍随意地穿在身上,腰部深凹进去,腰间系着根深粉色的缎带,纤细的大腿压在被子上
几名宫女在旁边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要不要去帮她盖下会不会着凉了。”
“入宫不需要进行睡姿培训吗想我们那会儿多苦。”
“没法盖啊。她把被子压在身下了。”
“要不要拿床毯子来盖在上面。”
“保不准一会儿又被压在下面。”
尽管这么说着,宫女们还是轻手轻脚地拿来了毯子,四个人一人撑着一个角,无比庄重地将毯子轻柔均匀地落在江锦绣的身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江锦绣梦中撩了下脸上的头发,一翻身,就这样仰面地躺在床上。
这
把在场的宫女们都给整不会了。
“算了,我们出去吧。”其中长相颇为秀美,似乎是几个人里有主意的,低声对其他人说道。
“她这样子好撩人啊。”另一个长得娇俏的笑着低声说。
“说不定是故意的。就等着皇上突然进来。”
“嘘,别把她吵醒了。不然我们就要受罚了。”
突然一阵风吹过。
“你们在窃窃私语什么呢”徐公公的声音传来。
四个人浑身发冷,立马惶恐不安地敛了神色,弓起身子,低下了头。
徐公公往里瞟了一眼,瞧见了江锦绣秀色可餐的撩人睡姿,心中了然。对着宫女使了个眼色。
四个人立马战战兢兢地掩了门,跟着徐公公后面走出勤政殿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规矩去哪里了贵主子岂是你们能议论的。你这个头上戴朵花的,还有你这个描了眼睛的,明日开始不用来了,去浣衣局。剩下两个,做好自己的本分。今日的教训可记住了”
长相秀美和娇俏的两个人立马跪在地上求饶,却被徐福海一脚无情地踢开。
显然他们听说皇上今日回宫,确实都安了些小心思。先帝就有数次半夜兴致来了临幸宫女的先例。
她们都想着,万一哪天被皇上宠爱了,不就一下子从麻雀飞上枝头了,从此不做这看人眼色伺候人的奴婢了么。
另外二人垂着头缩着身子,惴惴不安地跟着徐福海回了去,呆在江锦绣所在屋子里,垂着眸子,大气都不敢出,丝毫不敢怠慢。
不仅如此,徐福海还细心地安排了两个小太监守在江锦绣午睡屋子的门口。
李北辰回来之后,果然事务繁忙。
各项调查都返了回来。
太医那边发现,熙容华近两月请过两次平安脉。
按照大明后宫的福利制度,每年到了年末,妃嫔们都会组织一次请平安脉,以便尽早发现有喜,为过年增加个好彩头,借着年节晋位请封。
故而每个医案上都会特别注明,是否有身孕检出。
熙容华去年也参加了。
她的医案上写的是,一切如常,无身孕检出。
还有一次是上个月,上面写的是,腹痛恶心。医案上写得是,积食受凉,开了些暖胃消食的药物。
两次做检查的太医都是梁云,梁太医。他这次刺杀时也遇害了。
梁太医,今年五十多岁,虽然不如姜太医工作年头久,但也是出身于医学世家,从先皇就开始在太医院上班的老员工。
有编有多套房,自家有医馆、药房,子孙繁茂,年年被评为系统内优秀工作者。既富又贵又有声望,堪称人生赢家。
按道理说,他不会误诊甄婉仪的怀孕,也没有必要冒如此大的风险隐瞒甄婉仪的怀孕。
对他家人的调查发现,这几个月并未见老爷子有何异常,吃饭安寝都很正常,跟他们说话也很正常,并未有特别的人来家中拜访,但时常晚归,问起来就说宫里有急召。鉴于太医的工作性质,家人此前并未怀疑。
看来非工作时间有情况。
李北辰命大理寺成立专案组继续追查。
前户部尚书张成大房那边的调查也已经回来。
掖庭中的大房见事情暴露,已畏罪自杀。其两子在流放途中半夜被劫走,不知所踪。
还有一个十四岁女儿在掖庭自杀未遂,羁押在牢房里,正在审问。用刑之后,一问三不知。可能非知情人士。
这条线索又断了。
刺客身份认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