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一脸懵逼的样子落入江月白的眼中。
江月白以为自己的意思没有表达清楚,便非常恳切地继续解释道
“陈嬷嬷,我从来没有遇到您这么专业又有耐心的老师。您能不能教我种菜我一定好好学。如果您教我种菜,我一定学得会”
“我,我,我,我不会小主还是另请高明吧。”
陈嬷嬷吓得站起身,连忙摆手,生怕给自己再摊上事。
自从遇见江答应后,最怕听到“我一定好好学”,每次她这样说之后,必定是揪着一个知识点,死磕。
啊这上一天课,就已经快要不行了,那要是教种菜,那不得直接累死。
不,不,不,钱给得再多,也不能干了。
江月白感觉有点遗憾,还是不忘回到正题,“那陈嬷嬷,到底能不能在自己宫里空地上种菜呢”
“这个,”陈嬷嬷擦了擦额头的汗,努力回忆了一会,才组织好语言说道,
“这个,目前的管理规定上没有提到。不过,本朝开国皇帝景帝当年,有在西南边,开过一块空地,示范农耕蚕桑,种过一片菜园和果园。”
没有管理规定,当然是因为,除了江月白,没有妃子想在自家院子里种菜。
“哦。法无禁止,即可为。那就是可以种啰”
江月白望着远处的空地、近处的荷塘,心中浮现出大夏天的在院子里抱着西瓜吃烧烤的情景。
陈嬷嬷连忙摇头,“那肯定不是。没说可以,就是不行。除非,经过皇后娘娘同意。小主如果真心想种,可以跟皇后娘娘请示。”
“好嘞。到时候再跟您讨教”
明白了,利用公司闲置资源开展新业务,需要公司三把手授权才行。
陈嬷嬷假装没听到。
还没等到天黑下课,陈嬷嬷就感觉到精力不济,头晕眼花,四肢乏力。
脑子里只有四个字“快点下班“。
终于快熬到下课时间,江月白依然十分热情地拉着陈嬷嬷,复习总结今天的上课内容。搞得陈嬷嬷不得不声称今天有要事,明天继续讲,才得以逃走。
本以为昨天桃蕊宫已经送了两锭银子,已经非常大方了。几乎没有妃嫔给教习嬷嬷如此高的小费。
今天走之前,妹妹江锦绣宫里的宫女又塞给她两锭银子,说是加班费。
揣着银子,陈嬷嬷才感觉多给点银子有用,能涨回点血条,但不多。
依然剩下半条命在苟着。太难了。
妹妹江锦绣在徐公公送来皇上圣旨后,像打了鸡血,学习得格外认真刻苦。生怕真如姐姐所说,一不小心,就有哪位妃嫔,甚至皇上来了,自己却不知礼节,留下个不好的开头。
加上中午没有来得及睡午觉,所以,她早早用完晚膳,就已经困得眼皮都睁不开,赶紧爬上床睡下了。
压根忘了过问昨天拉肚子得快要死了的小福子跑哪里去了。
留在桃蕊宫的两名暗卫中的一名叫左华美,被皇上李北辰晚膳时间喊回养心殿,汇报从昨晚皇上离开后,在桃蕊宫发生的种种。
左华美是个老实的习武之人,明明都是平铺直叙,李北辰却听得哈哈哈大笑。
尤其讲到,江月白扯着陈嬷嬷的袖子问问题,陈嬷嬷努力挣扎着甩开袖子,疯狂逃跑的场景。
李北辰笑得差点把吃到嘴里的鲍鱼都吐了出来。
听到江月白询问院子里的荒地能不能种菜,荷塘能不能养鱼养鹅,他又充满了好奇。
难道这个江南富商的女儿还真会下地种菜
自登基以来,徐福海就几乎没有见到过皇帝如此开怀的大笑过,不禁眼眶湿润。
他从李北辰还不是太子,只是个不受待见的皇子开始,就跟着李北辰。所以,他很了解李北辰的心思。
皇上一定是想起了他自己小时候。
因为不受先皇待见,在诸皇子中资质平平,又不善于辞令,哄人开心,所以只能拼命地学习,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别的皇子在睡梦中,他在练剑;
别的皇子在温柔乡中,他在苦读;
他无时无刻不在逼自己保持清醒,逼自己比其他皇子更认真更拼。
他不善交际,他就苦读百家典籍,史书,从史书中学习为人处世之道,权谋之道。没人指导,他就一点点地去悟。
徐福海很期待,这样的两个人碰撞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这也是李北辰的期待,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嘴唇,目光灼灼。
而江月白今晚除了复习巩固当天的内容,写了总结之外,还照例熟读了几遍后宫生存笔记要点,提醒自己在后宫的关键注意事项。
翻了翻大领导自费出版的诗集偶思集,很是喜欢,便用簪花小楷飞快地抄了一册,准备没事带在身边翻翻。再抄上两套,皇后一套,太后一套,再找皇上题个字。
既然皇上发公函要求“勤加练习”,那便从今天就开始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