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条从他的躯体里生长出来,金灿灿的叶子色泽格外鲜亮。
微生柳走过去。向他伸出手。
绿芙蓉压低了声音“喂喂做做样子就好一会你假装被我打倒”
“咔擦”一声。
寂静的夜色中,唐突出现那根银杏枝条被掰断的声音。
绿芙蓉来不及惨叫,微生柳随手抓了把叶子塞到他嘴里。
他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微生柳顺势把他放倒,摸出紫外线消毒后的割刀和手持小型喷雾剂,里面盛满紫红色的粘稠液体。
众目睽睽之下她开始认真做手术了。
众人“”
彦卿没忍住问“微生姑娘,你的这些工具是哪里来的”
微生柳“嗯很奇怪吗”
她又没有随身携带压缩黑洞。
“不奇怪吗”
被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有些说服了,彦卿的语气逐渐变得不确定了起来。
微生柳回答完,不再说话,认真手术。
首先是切割。
在掰断的接口处,微生柳对比柳枝的形状,进行精度更高的切割,确保两者的形状能够紧密匹配。
其次进行对接和固定。
微生柳将柳枝与银杏的切口对齐,用她随身携带的特质胶带进行固定,防止空气和水分进入切口。
其实到这一步就已经结束了。但微生柳最后还是顺手看了一眼绿芙蓉。
经过特殊处理,他已经睡着了。眼睛闭着,呼吸均匀,看得出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有规律地动着,应当是在做梦。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那根柳枝混杂在银杏繁茂的枝叶中,切口并不明显。
素裳同样忍不住开口去问那个看起来纤弱的少女“这位微生姑娘”
微生柳转过头去“嗯”
素裳“在你眼里,魔阴身是什么”
微生柳一时有些恍惚。
曾经也有人问过她,在她眼里,魔阴身是什么
那时她正研究着药师,实验没有进展。她有些烦躁。
微生柳并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三心二意地敷衍“什么魔”
于是对方没再说出那个被微生柳忘记的名词,只简单阐述了一下表现出来的特征。
“啊,那不就是长了眼睛的树杈子”
微生柳当时回答说“或者蹦来蹦去的舌头会走路的银杏叶随便什么。”
时过境迁。
微生柳饶有趣味地望向素裳“你是站在什么立场,问出这句话的”
素裳“啊我只是觉得这场面有点刺激。”
何止是刺激。
微生柳拍拍手站起来,看到几双纯真的,没被知识污染过的眼睛,不禁难得升腾起教书育人之心。
她说“这叫嫁接。”
素裳“嫁接”
素裳开始怀疑“嫁接是这么用的吗”
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知识闪过去了。
“嗯哼。”
微生柳笑眯眯地说“具体有什么用呢其实也是我最近才琢磨出来的一个用法。”
生长在银杏里的柳枝正在缓慢地增殖,现在的效果并不明显,只能做出一些基本的动作。
众所周知。
柳枝非常细长,柔软,且有韧性。
柳枝从绿芙蓉的身体上延伸出来,另一端被微生柳绕了个圈,牵在她细白的手腕上。
她现在的模样渐渐地与晚饭后闲适散步的仙舟人重合了。
一时之间,就连尾巴大爷也忘记了吐槽。几个人同样是错愕而又震惊地看向她。
彦卿和素裳差点没把剑拿稳,桂乃芬浑身一凛,觉得同行实在太卷,自己的职业生涯岌岌可危。
藿藿还在状况外,天真地问“你现在好像要去遛宠物的主人哦”
微生柳点头微笑“是呀。”
藿藿“”
尾巴大爷忍不住都想插嘴“小孩子别看了。”
微生柳轻轻扯了一下柳枝。
粒子级别的扩散,速度最高能够以光速来测量。
虽然控制不了多少,但四肢勉强能活动了。
绿芙蓉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把他叫做绿芙蓉。
总之,他的眼睛仍然闭着,像在做梦,但是人已经起来了,任由微生柳牵着走,就是方向还有点不受控制。
微生柳扯扯柳枝,稍微进行了调整。
既然仙舟都能遛狗遛猫遛龟遛大鹅了。
那么,她简简单单地遛一下魔阴身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彼月而食,则维其常。将军,今夜妖月既出,莫不是近日有什么异状”随行的第五位云骑问,“我怀疑,是有贼人登上仙舟了。”
虽然传闻里的妖月,大多是以吞食孽物为主,很长一段时间担任的角色主要负责恐吓小孩子晚上不要乱跑。
但它难得如此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