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帝国优秀特工竟然被分配去做一线的小喽啰工作,这是千北原司无法接受的。
当然,千北原司也知道自己是影佐祯昭指明要借调的,三本次郎是没有办法拒绝的,但是,他是三本次郎从南京点名要过来的,三本次郎却没有能力护住他,他当然有理由愤懑。
似是感受到了千北原司的情绪,三本次郎看了他一眼,“影佐机关长既然安排你假扮记者采访汪填海,自然是有他的意图的。”
他表情严肃的叮嘱千北原司,“你还不够资格让影佐俯下身子去逗弄。”
千北原司的脸色阴沉,他不喜欢三本次郎的这个比喻,但是,理智也告诉他,道理没错。
就是话难听。
程千帆放下耳机,快速、麻利的收好电台。
今日与汪填海的会面,还被汪填海赠字,此事他不敢耽搁,方才先后向农夫同志,以及戴春风进行了汇报。
按照组织程序,与汪填海见面这样的大事,他需要直接向翔舞同志汇报的,不过,翔舞同志目前还在苏俄治疗胳膊旧伤,故而,他现在只需要向农夫同志汇报,农夫同志会将相关事情向远在苏俄的翔舞同志汇报,并且记录在档的。
重庆,罗家湾十九号。
戴春风手中拿着刚刚收到的青鸟急电,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然后舒展开来,又皱起,又舒展开来,最后是兴奋的表情中却又有略古怪之色。
“局座,可是上海那边出了什么事”余平安问道。
他知道这是上海青鸟来电,其他并不知晓。
“你也看看。”戴春风将电报纸递给余平安。
“青鸟竟然获得汪氏赠字”余平安惊讶说道,“还是党国干城”
他不禁笑出声。
此事着实是好笑,军统的战略级特工就那么的站在汪填海身前,还颇受汪填海欣赏,甚至还被汪填海手书党国干城相赠
“这么好笑么”戴春风说道。
“党国干城。”余平安又笑了,他向戴春风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实在是忍不住。”
戴春风看了余平安一眼,然后他是莞尔,确实是愈琢磨愈好笑。
他决定将这件事向校长汇报,这么可乐的事情,自然要报于君前,愈是可乐,愈能体现军统的能力。
想必看到汪填海竟被程千帆耍弄,还亲为手书相赠,校长定会开怀大笑的。
同时,此也可帮程千帆提前备案,毕竟是汪氏亲自赠字,还是颇多忌讳的,此时若是不说清楚,将来也是一桩烦心事。
而此时说清楚了,这就是值得骄傲的功绩。
“此事你怎么看”戴春风问余平安。
“我同意青鸟的判断。”余平安思忖说道。
在电报中,青鸟还提及了他的一个猜测,暨
汪氏与日本人的缔约谈判已经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时刻,而且可以猜判,日方的条件一定是非常苛刻,以至于汪填海都难掩愤怒,私下里抱怨。
“能够令素来以儒雅君子之伪善示人的那位都愤怒,可见日本人的要求定然殊为苛刻。”余平安继续说道,“那么,这份日汪密约定然极尽卖国,我们若是能够搞到这份密约,一可揭露汪氏卖国之真面目,二可让全国民众更加唾弃汪氏,令蠢蠢欲动者不敢再上蹿下跳。”
“说得好。”戴春风颔首赞叹,“我正有此意。”
在看到程千帆在电文中汇报说,汪氏与日本人的密约谈判已经进行到非常关键时刻,且日方条件定然殊为苛刻,戴春风就敏锐的意识到这份即将诞生的日汪密约的重要性。
“可惜了,青鸟应是无法接触到这份密约的。”戴春风略遗憾的摇摇头。
此日汪密约乃是顶级机密,料想除了参与缔约谈判的汪氏重要人物,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
所以,指望青鸟去谋取这份日汪密约是不现实的。
“青鸟是无法接触到此等机密条约,不过”余平安思忖说道,“楚铭宇是有资格,且有机会接触到的。”
戴春风闻言,若有所思,微微颔首。
桂林,八办。
农夫同志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然后他重新戴上眼镜,又认真看了看火苗同志发来的电文。
“好小子”农夫同志高兴赞叹。
当年那个在翔舞同志、旺庸同志、程文藻同志、苏稚芙同志以及他还有其他同志开会的时候,在门外以玩耍之名放哨的小家伙,现在已然成长到这般地步,他岂能不开心,岂能不骄傲
烈士的后代每一次立下新功勋,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都是莫大的欣慰和快乐。
略一思索,农夫同志当即做出决定。
他将电文原文转发给延州的教员同志,以及在苏俄养伤的翔舞同志,并且将自己对于火苗同志在电文中所汇报的情报的分析同时发送过去。
在接到电文之后,农夫同志的第一反应就是,此事非比寻常,要保护好年轻的火苗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