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拿到卢沟桥事变后,日方对华用兵之方针策略”
常凯申表情严肃,说道。
说完,径直离开。
回到书房,常凯申犹自板着脸,怒气未消。
“达令,怎么了”常夫人问。
“日本人要害我。”常凯申的手杖敲着地板,“你晓得吗他们说要打进南京,弹丸小国,狼子野心可恨可恨”
说着,常凯申坐下来,却是叹口气。
对日本,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日本是弹丸小国没错,但是,中日之间的国力军力悬殊极大,他的内心是忌惮无比的。
“南京”常夫人也是脸色一变,“哪里来的情报,属实吗”
“日本人,我是了解的,对我华夏国都,他们早就垂涎三尺。”常凯申说道。
不过,被夫人这么一说,他想起了薛应甑的一问三不知,同时也想起了戴春风拿来的那份电报。
冷哼一声。
“草包,还不如一个年轻后辈”常校长骂了句。
常凯申按动了响铃。
立刻有侍从官进来听令。
“查一下,江山县的程顾之老先生的忌日是哪一天。”常凯申说道。
须臾,侍从官回来汇报,“报告委座,程顾之先生的忌日是六月初十。”
常凯申思忖片刻,“以我的名义,请江山县党部,祭扫程顾之先生的陵墓,送一个花圈。”
“是”
客厅里。
被紧急召唤来的薛应甑看了一眼戴春风,心中暗恨。
他是刚刚抵达的,上来就被委座劈头盖脸质问,有没有搞到日方高层最新之对华战略情报。
薛应甑讷讷不敢言。
然后就是一阵训斥,被连骂了几个娘希匹。
薛应甑凭借经验判断,这必然是戴春风给自己下了套。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被日军图谋国府首都南京之言行激怒的委座,询问戴春风有无更进一步的情报支撑。
戴春风惭愧说,更进一步的情报,同志们还在努力。
同时,话题一转,建议委座可以问一下党务调查处那边,也许他们有更确切的情报。
随即,便有了刚才这一幕。
电风扇呼呼的吹着,但是,薛应甑依然满头大汗。
他觉得自己很委屈,党务调查处一直是对内,主要负责查勘红党的,老头子突然询问他对日方面的情报,这不是难为人嘛。
“羽秾老弟。”薛应甑冷笑着看着戴春风,“山不转水转,咱们走着瞧。”
说完,薛应甑径直起身离开。
戴春风也是冷笑一声,施施然离开。
即便是在老头子面前,他也不惮于表露特务处同党务调查处之间的矛盾。
校长难道不知道他那番话是给薛应甑下套吗
校长当然知道。
但是,他不会介意,反而会借机敲打一下薛应甑。
特务处同党务调查处矛盾之深,早就是公开的秘密。
且,国府两大特务组织互相看不顺眼,这也是老头子所希望看到的吧。
一个小时后,回到徐府巷的特务处总部。
“记录。”戴春风说。
齐伍双手捧着文件夹,拿着笔记录。
“回电青鸟。”戴春风表情严肃,“尽一切可能,获取日方之对华作战战略情报。”
“是”
程千帆发完电报,并没有离开。
事关重大,他在等南京总部回电。
终于,回电到了。
看着尽一切可能,获取日方之对华作战战略情报的电文,他的表情无比严肃。
电文中之尽一切可能,也可以换一个说法不惜一切代价
销毁了电文,程千帆锁好门,离开了金神父路。
两个小时后,西北总部收到了来自沪上火苗的密电。
这份密电,汇报了他对日军动向之猜测。
同时汇报了戴春风向他下达的任务。
同时,请求总部批准他不惜一切代价完成这个任务。
半个小时后,总部回电。
“来电知悉,抗日救国乃我党份之事,万望保重。”
西北总部。
农夫同志表情沉重且严肃。
“回电发出去了”他问。
“发出去了。”鲁文化点头,说道。
农夫同志沉默不语,他自然知道自己回电同意,这对于火苗来说意味着什么。
想要获得日方的战略情报,这需要冒着极大的危险,甚至可以说是要去闯龙潭虎穴。
这需要火苗同志冒着可能牺牲的危险去完成的任务。
程千帆是他和翔舞同志看着长大的。
记忆中,这是一个非常聪明、开朗、善良、乐观的孩子。
如果在和平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