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这很难理解吗?”
“太子守的是中正之道。不偏不倚。未来我若是势大,太子不会想着把我斩草除根;未来我若是不愿意效力,太子也会放我离开。”
王敖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可是我总觉得,太子是个很极端的人。按照您的说法,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太过善意,实际上是因为内心深处隐藏着极大的憎恶。”
“太子看着人畜无害的,未来做起事来,每每让人咋舌。这样的人,可以扛起天下吗?”
“为什么不能?”尉缭眼里满是欣赏的光,“太子识大体,我看每次发疯,都是以大局为重啊。”
王敖语塞,“可始皇帝陛下这样做的时候,您不是这么说的啊。”
尉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就是相信扶苏未来会做的比嬴政更好。
这可能是因为扶苏是穿越者的原因吧,那双眼总是好像洞穿了一切,对每个人都了如指掌,待人接物、言谈举止都透露着一股子自信。
扶苏不会轻易地去怀疑什么人。这和他的父亲嬴政简直天差地别。
扶苏非常自信,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说实话,在这样的时代,跟什么样的人不是跟,但是跟个自信且有实力有威望的。
乱世之中,大家都是浮萍,只有扶苏这样的人才会让他们感到找到了依靠的港湾。
王敖出了门嘀咕,“师傅明明偏向太子而不自知。还不就是记仇始皇帝陛下把他软禁吗?”
王敖话音刚落,见一个年轻武士正提笔刷刷地记录着什么。
“少内史,你这是做什么?”王敖吓了一跳。“”“你为什么身为内史,穿着武士的衣服。”
“你一个非编人员,都能随便出入军营了。我为什么不能穿武士的衣服。”司马毋怿反问。
王敖语塞。
“不过,你该不会一直在偷听我师傅吧?那可是堂堂国尉。”
“什么偷听,说的多难听。我只是执行公务罢了。”司马毋怿晃了晃自己的摇摆,继续穿着甲胄的外壳,光着膀子在营地间走来走去。
他已经在这份差事中赋予了自己无上的荣光和使命,对自己的史官职责十分投入。
王敖回头看着自己师傅的营帐,再望望司马毋怿现场询问士兵们的情况,他揩了一把自己脖颈上的热汗,“怎么这么多怪人。”
——
话说国尉缭担心的事情,此刻已经在咸阳城里不仅发生,而且愈演愈烈了。
历史,很多人都只关注于他的结果,而对目的本身有所忽略。
就好像所有人都认为,玄武门之变是李世民奔着杀兄弟求生去的,实际上玄武门之变是李世民奔着皇帝之位去的。一兄一弟只是顺带给了个借口。
哪有人对皇位不感兴趣,然后一天到晚拼死拼活打天下啊。
扶苏的本意,是让嬴政干点昏聩的事情,让他的政绩一塌糊涂,他好举兵回去咸阳。
但是操作了一系列事情之后,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按照扶苏或者陈平原先设想的那样发展。
因为这个世界,是大家一起操盘的游戏。
达官显贵们趁机狠狠地向庶民宰一波,庶民们长期经历了苦难,那种愤怒已经达到了临界值。
扶苏帮助嬴政快速地打下了楚国,给大秦帝国延长了三年的改名时间。
这样加速的进程,给基层造成了极大的负担。对秦始皇的野心欲望的助长,也使得朝廷中枢机构一度运转失灵。
咸阳已经危机到了不能再危机的时候。
扶苏和陈平搅动了滔天巨浪,可是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只是在水里丢一块大石头,让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到扶苏这边来。
只是时局和世事的变化,让这个国家开始动荡不安。
一旦朝廷为奸臣所把持,嬴政三天都不召见丞相,中枢机构的运行就开始变慢,等政令层层转达下来,政令本身的目的已经不重要,经过不断地扭曲、篡改的政令下达后,庶民虽然明知道不对,但是无可奈何,只能想着怎么完成任务,把今天混过去。
而这个时候的扶苏,他对此一无所知。
他还在闽中吃着水果等待消息。
皇位在向他招手,不过是用想要甩他大耳刮子的方式招手,要他立马赶回来。
尉缭说过,东南有天子气。
我们热爱修仙,努力学习望气之术的"真人"嬴政,他难道会看不出来吗。
嬴政穿着白袍,一天到晚在殿里晃来晃去。
晚上也开始不好好睡觉,专门观望星辰。
那些江湖上来的五花八门的术士,日夜陪伴在嬴政身边。
有的人甚至长得都可以用獐头鼠目来形容,十分磕碜。
但是我们的"真人"全然不在乎这些。他认为这种奇异的相貌正是对方得道的表现。
一如他自信自己头上高高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