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一年的功夫,太子在边地时间既久,咸阳的这些乌合之众势必很快就露出破绽,到时候就是陛下出手的机会。”
嬴政恼恨的就是这个。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解决之道,问题是扶苏的做法压根就没打算给嬴政机会去寻找他们的破绽。
而是扶苏在步步紧逼,寻找嬴政的破绽。
可怜的嬴政,他感觉他现在像个筛子,处处都是破绽,只是看对方什么时候想发起进攻。
嬴政不说话,他望着棋盘,心中满是厌恶。
章邯看出来了嬴政此时的困窘,陛下已经被按住,动弹不得。
一旦想动,太子就会出手。
到时候陛下就会输的更惨。
李斯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对嬴政的问题总是避重就轻。
章邯想着,总该自己说话了吧。
“陛下不妨从小处着手,慢慢来。臣听说,太子手下有两个名士,一个叫陈余,一个叫张耳。这两个人久在太学,可是一直没有得到重用。”
“张耳?这个名字很耳熟啊。”
“他是信陵君的门客,非常有名。太子麾下的那个刘季,和他关系非常好,把他当做大哥。”
嬴政望着章邯,“你啊,去做少府真是让朕割爱,你应该每天陪在朕的身边。”
章邯听到这番话,莫名陷入回忆。
要是以前,陛下不要专宠赵高,就没这么多事情。
不过现在已经晚了。
“尽快找个机会,朕要见见这两个人,封他们入朝为官。”
“唯。”
嬴政现在已经决心要挖扶苏的墙角,慢慢来攻陷他身边那些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做了三十多年的王,这种游戏嬴政很擅长。
李斯看到章邯给嬴政提供了可行方案,他一时间没有看到陛下全输,可是也没有看到陛下有胜利的机会。
章邯走后,李斯独留。
出了门的章邯总感觉不放心,便悄悄溜回去在偏门边上一听究竟。
李斯问嬴政说,“陛下打算日后如何处置太子呢?”
“丞相意下如何?”
“自古以来,政事者,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今日想要削减太子在朝中的影响力,一件事情下去,只怕会影响无数人。”
“微臣担心,事情发展到最后会不可收拾。”
嬴政也捋须。
李斯担心的是对的。
嬴政慢悠悠地说,“天上只有一个太阳。”
李斯对着嬴政作揖,“好吧,陛下。”
章邯不敢再听,快速蹑脚溜走了。
出了殿门,章邯看到姚贾和周青臣两个人,他们肩并肩,像是一对双胞胎。
“少府,来此何干?”
章邯唯恐李斯出来看到他,急匆匆道,“公事而已。”
说罢章邯就急匆匆离开了。
周青臣对姚贾低声道,“看吧看吧,满朝文武,只有我眼里有您这个上卿。少府看到您,都不爱搭理您。”
姚贾低声道,“其实有时候,你闭嘴也让人感到很舒服。”
很快,李斯走了出来。
“见过丞相。”
周青臣见到李斯,立刻像是家家户户院子里养的狗一样,兴高采烈地蹦到了李斯面前。
姚贾望着周青臣这般举动,掸了掸自己衣袖,仿佛方才靠着了什么脏东西。
“陛下心情如何啊?我听说陛下不能去东巡,担心了数日。”
李斯望着周青臣,一脸肃穆地道,“陛下忙于政务,哪有功夫管这些闲事。就算季布不谏言,陛下也很可能不去东巡。”
周青臣双目瞪大,整个人怔在原地。
不是吧。
那他不是白担心了吗。
李斯用看穿了一切的眼神瞄了一眼周青臣,又望着姚贾。
等到周青臣和姚贾二人见到嬴政,周青臣已然唯唯诺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姚贾嫌弃地望着周青臣,劝嬴政再度屏退左右后,和嬴政表明了来意。
“这件事,都有谁人知道?”
“就我们二人。我们想先问过陛下,毕竟太子是陛下的嫡长子。”姚贾十分坦诚。
周青臣战战兢兢,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脑子里有无数个小人儿打架,总之就是感到害怕。
不是吧,陛下真的要和太子政斗了。
那我怎么办,这血肯定要溅到我身上。
嬴政望着不成大器的周青臣,他也就只能写写歌赋文章了。
“东巡出海,朕本来也要延后。不需要这么大惊小怪的。今日之事,朕就当做没有听见。”
“退下吧。”
嬴政面无表情地说了这几句。
周青臣如蒙大赦,对着嬴政大声喘气,“陛下圣明,我就说没什么大事。”
姚贾却感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