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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余十分兴奋地回到住处。
“张公。这个秦太子,他是真的胸中怀民啊。这次的诗文里,士农工商各类庶民全部囊括其中。他倒是真的没有半点看不起庶民啊。”
“借着诗文抒发自己的政治理想,希望大战之后人民都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现在士人们都被恒阳君的诗文文采所感染,个个称赞他。”
张耳只是微微眯着眼睛,对一个一向很有名望的人,做出点他一向就拥有的天赋相关的事情,在张耳看来这根本没什么。
“恒阳君,他在天下出名是很小的时候就发生的事情了。秦国人都说他和他父亲一样,都是承接天命下来的人。”
“此人少有谋略,天生文采。就是写无数诗文都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因为他的才干是天赋予的,一旬之内写两首诗,这就引得你们嗷嗷叫了。我告诉你,他有种就写一辈子,这样才服气。”
张耳早就读过扶苏的一些诗文。比如那首有名的《观沧海》。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此人善于笼络人心啊!只是身为秦国的太子,他的目的只是为了维护秦国自身的利益罢了。”
张耳莫名皱眉。那秦国的太子不维护秦国自身的利益,那他维护什么呀?
“所谓读文可以观其人之心。此人文章翩然,富有文采。只是可惜,比起他的老师韩非,文章还差得远呢。”
在张耳看来,秦太子是個风度翩翩的儒雅士人,饱读诗书,胸藏文墨。一点文采而已,并不能说明他有多大的才能。
“素有计谋,这些都只是他的政治手段罢了,花里胡哨,都是表面功夫。”
陈余听了,忍不住心里嘀咕起来。张公真的读过秦太子的全部诗篇吗?
张耳复问:“我猜,他写的诗,还说了希望天下一统的事。是也不是?”
“是这样没错。”陈余喝着酒,他觉得秦国的太子日后做天子挺好的啊。“其实张公说的也有道理,秦太子借助诗文表达自己渴望国家统一、政治安定和经济繁荣,人民生活富足的心愿。没有实干,终究是不能服众。”
张耳双眼眯成两条缝,面带痛苦之色。
陈余今天怎么了,和他谈话总是一个说东,一个说西。
陈余读了扶苏的诗,回到家里,那都是满心的激情澎湃,到现在一颗心都在砰砰砰地跳。
不知不觉间,扶苏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很高了。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忽然对着自己一向都很敬重的长者兼朋友反驳道。
“问题是,自古以来,得人心者得天下。张公真的应该去外面看一看啊。齐国的庶民对恒阳君夹道相迎,日夜诵念。”
“他既然如此得人心。难道我们不应该尽快地追随他吗?须知现在想要跟随他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啊。”
“何况我们选择名主侍奉,难道不是应该去听从民众的心意,看人心在何处吗?”
张耳听着陈余的分析。
这小子今天怎么了,忽然给秦国的太子说话。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只是我昔日为魏国名士,从为信陵君门下座上常客。当年信陵君窃符救赵,只是在他身故之后,我却又投入灭亡赵国的人手下。”
陈余担心这样做,会损害自己的名声。
“那请君再好好考虑吧。我曾经结交了一个沛县的朋友,当时就觉得他气度不凡,相貌堂堂,没想到他现在竟然成为了秦太子的手下。如果他愿意帮助我的话,到时候我食一鼎,必然为张公也谋一鼎。”
白话就是,弟弟我吃什么,就给老哥哥你也吃什么。不用担心。
话说着,陈余还十分谦恭地对着张耳行了礼。
张耳很是感动。
话说陈余和张耳一直都在魏国很出名。张耳可是信陵君故去之前看好的为数不多的年轻人。
而陈余性格高傲,早年交好张耳,成为刎颈之交。两人因此在魏国更为出名。
但是奇怪的是,在历史上。这两个人一开始在秦一统天下后,还过着非常平静的日子,生活并没有被打扰。
魏国灭亡后,张耳家住外黄县。
直到秦灭魏数年后,秦王政登基称帝很多年了,他忽然听说张耳和他的朋友陈馀是魏国名士,出于某些司马公自己都没有记载的原因,嬴政忽然悬赏千金捉拿张耳,五百金捉拿陈馀。
从此张耳、陈馀更名改姓逃到陈县,充当里监门以谋生。
这件事,真的很突然。
张耳、陈余,他们一开始都和刘季、萧何他们是一样的,在秦国政府的统治下安然地过日子。
这两个人忽然间被秦国通缉,一定是做了什么对秦国不利的事情。
否则张耳被逮捕的时间应该越早越对,譬如魏国一灭亡的那段时间,张耳作为信陵君魏无忌的门客,一个如此名扬天下的宾客,更应该成为当时想要在魏国立下威严的秦国统治者逮捕的对象,而非是数年之后嬴政才下令逮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