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上是遇到了他自己拿不定的事情。
堂堂帝国将军,曾经带兵二十万,被拜上将军的男人。
居然用起了这一套。
他到底是真的信任自己,还是仅仅是有求于我。还是说,兼而有之啊……
扶苏面色凝重起来。
李信仍旧在扶苏面前,只是在扶苏心里,他已经被分析地只剩下穿裤裆的部分了。
“只是不知太子认为,在大王心目中,我又是如何呢?”
扶苏终究是没绷住,笑出了声。
“太子……您笑什么。”李信直起身子来了。
“我没有笑。”
“不。太子,您有。”李信望着一旁的剑,他想提着剑走人了。
“说了没有笑,就是没有笑。你听错了。”扶苏又板着面孔,身子也坐得直挺挺的。
李信望着扶苏,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真的吗?”
“那当然。我堂堂太子,怎么会笑话君父亲自封的将军呢。”
李信这就把方才那件小事给抹掉。
别人一辈子在做加法,某些成功人士则在一辈子做减法。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事,统统丢掉!
李信又重复问了方才那个问题。
“请太子告诉我吧。否则末将此次出战,必然失利。”
扶苏感觉有些不妙。
这个李信,他的心理建设很有问题。这种人应该就是被商鞅变法过度洗脑了,脑子里只有成功学。
“李将军果势壮勇。这是君父说的原话,我只能以此告之。”
李信扭头,似是羞愧,“就只有这些吗?”
“将军信到底想要问什么呢?”扶苏叉腰。
“当初周王定天下,分封诸侯王。”
“周成王根据血缘关系远近和功劳大小,将宗亲子弟和功臣以及前朝遗留贵族分封到各地,授予他们管理土地和人民的权力,建立诸侯国,以便拱卫王室。”
扶苏知道李信要来问什么了。他直接站起身来。
“你回去吧。不要再问了。”扶苏甩着袖子,往外室走去,像极了遇到了危险急着撤退。
李信眼前一暗。
“太子,末将只有问太子了。请太子相告。”
“那你想要做什么呢?”扶苏盯着李信,神色严厉。诸侯王位,别说嬴政给不了他,就是自己也不想给他。真是个疯子,还活在旧时代呢。
是啊,他都忘记了,天下人都处在旧时代,只有嬴政处在最前面,他走的太快了。以至于把太多人甩在了后面。
连新生代战将李信都是这样。
电光火石之间,扶苏突然明白,为啥这个李信后面没再在历史上出现了。不会就是因为他有想做诸侯王的想法,所以被嬴政遗弃了吧。
试想若是没有自己,以他的智慧,大概会直接去找嬴政问个明白吧。
这么说,这次思想上的大一统,不仅仅要针对六国,对秦国这些勋贵,也得文武之道,并驾齐驱,得让他们明白,时代变了啊。
事情真是重大,似乎已经到了非用儒家那一套不可,可是用儒家那一套,势必又是尊王分封。
这么想着,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
想必原先的历史上,扶苏的拥虿恐怕根本不会比自己少。甚至是人数远超秦始皇,为什么,人家就是儒家的信徒,走的就是分封的路子。
只是,历史上扶苏的拥趸,质量没有自己的高。否则历史上扶苏就做了皇帝了,还有历史上的扶苏也太单纯了。
都是命啊。
室内的气氛一度诡异至极。
李信吞了吞喉哽,他还是把自己这些年月里朝思暮想的事情说出来了。
“以臣之能,是否可以得到封国?”
扶苏望着李信,“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让你在拜将封侯和从此回到你陇西老家做个永不启用的将军,你选哪个?”
扶苏是真的不想看着这样一个勇猛无敌的将军就这样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李信呆呆地望着扶苏,顿时眼中的光就消失了。“这件事,想都不能想吗?说了,问题就这么严重吗。”
“你不要做傻事。”
“那太子您,您又站在哪一边呢?”
“我只是个太子罢了。”
李信哭泣起来,他想了七八年了,怎么能这样。
李信的心稀碎了。
“您早晚要继位的。如果您都和大王一样的想法,认为天下不该再出现诸侯国,那我为大王厮杀一辈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扶苏来回徘徊起来。
这个混账,他来问了自己,这事情已经发生了。横竖自己已经被人盯着,就要拖下水了。
“我先问伱,这事情是谁让你来问的,都有谁知道?是不是王贲也知情。”
李信摇摇头,“此事乃臣日思夜想之事。迄今为止,只有几个爱妾,三两心腹门客听过。来问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