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再慢慢对那些庶民施压,使得他们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嬴政大悦。
“善!”
冯去疾听得李斯这么说,只觉得反感。李斯每次都顺着嬴政的心意,渐渐地在嬴政心目中已经成了最得力的人了。好个貌似大忠的奸臣啊。
冯去疾皱着眉。
“少府,你怎么看?”嬴政双眼微微眯着。
自己身边的人每个都是盖世能臣,只是把他们都放在一个筐子里,难免互相不服气。
冯去疾忽然被嬴政问政,却毫无准备。
“大王——微臣以为,右相言之有理。”
众臣一片哗然。
大家都望着冯去疾,眼里多少带着佩服。
王绾也有些惊讶,冯去疾一向喜欢中立。须知两边都讨好,就是两边都不讨好,这种人最容易被人厌恶,抛弃。但是冯去疾他就是能在两边都站得稳脚。
那他靠什么呢?
就是关键时刻站在正理上。
嬴政也是拂袖而笑。
“伱们一个个,都很高明。”
随即军功世家诸多武将站出来反对,一人一句。最终,嬴政还是选择了攻打齐国。
嬴政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而已。
王绾在退朝之后气得拂袖而出。
他看到国尉缭,连忙拉着他问,“国尉乃大王亲封的国尉,却为什么在今日这样的大事上不帮助大王呢。当初秦国灭亡了赵国,是因为楚国一直蠢蠢欲动。秦国不得已才必须去攻打楚国。”
“但是现在,齐国对秦国没有什么威胁。大王何必赶着去攻打齐国呢。这就是把好不容易抓到的肥羊转头又放回山林里去。”
王绾气得跺脚,“固然吾不善军事,可是其中道理,就是三岁小儿也比我明白。”
“难道真的有人会去做下猴子上山的蠢事吗?看到苞谷就掰下苞谷,看到地瓜又扔下苞谷去挖地瓜;得到地瓜又看到桃子,又去摘桃子。”
宫里的侍卫一个个双目瞪大,不可置信地望着丞相王绾。
尉缭望着王绾,向后退了三步,对着他行了大礼。
“举朝望之,唯有丞相一人对大王忠耳。”
王绾听了,拂袖而去。
“和你说正事,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呢!”
很快地,消息就传到了嬴政耳中。
“尉缭这个乡巴佬!当初寡人不以他身份卑微,毫无寸功,只是因为蒙武力荐,寡人这才力排众议,不顾众人流言蜚语,待他如此恩重。”
“可是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呢?整天摆着一张臭脸,不管谁去问他什么大事,他总是把人家打发回去。”
赵高听得愣了。
大王,你是不是听错了,变着法骂你的人是丞相王绾啊,大王您怎么去责骂国尉缭呢。
国尉缭谁也没得罪啊……
“想想这些年,他享受着和寡人一样的待遇。寡人一直以为,他能在寡人需要的时候献上计策,可是结果呢。他只是年复一年的消遣取乐。把王宫当他的家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从今日起,对国尉的待遇一切都恢复到上卿才有的待遇。”
信很惊讶。
“大王,国尉虽然这些年没有大的功劳。可是国尉得到朝野上下之人的认同,没有人不敬重国尉。现在大王去废弃当初许下的诺言,恐怕于大王威名有损。”
嬴政望着信,“但是国尉,举朝上下,唯独他不敬重寡人。这就是他的罪。”
他看了看信,一副忠臣义士的模样。想必到时候见到国尉,还要给自己百般掩饰。
“赵高,你去办这件事。”
赵高眼前一亮,他高高地撅起屁股,“唯。”
信不明白,他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大王让赵高去办这样的差事。
为什么,又回到了以前。
难道他什么长进都没有吗。
……
……
……
很快,赵高抵达了缭所在的王宫。
他见到尉缭,立刻将腰杆撑得笔直,双目流露出阴险的光。
“国尉,您这些时日在宫中住的可还习惯?”
缭看到这位不速之客乖张的行为,顿时明白了他的来意。
“大王当初请我,乃是认为我对他有用,却不问我为什么要来到大王身边。如今大王再度派遣你这样的小人过来,不会是为了给我加官进爵。”
“想必是大王认为我对大王没有了用处,不值得享受这样的待遇,所以又要把我撵出宫去。”
“士,不可受此屈辱。”
“请你回去告诉大王,将我废弃吧!”
缭甩着袖子,随后把大门给关上了。
对于小人,缭一点情面都没有给赵高留。
赵高果然跑去嬴政面前,他添油加醋,“大王,尉缭听说了您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