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停在竞技场的门前,碧丽·雷伊有些激动地下了车。
她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精心化了妆,觉得自己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漂亮。
既然得到了韦森大公的邀请,那就一定要给他一个好印象,必须能留在他的身边。
她冷声对身后的两位女仆说:“你们今天注意点,别搞砸了。”
腓特烈的包厢到了,碧丽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笑容。
门外有甘蓝和莴苣守着,她们拦下了碧丽的女仆。
碧丽没有在意,推门走了进去。
包厢里静悄悄的,椅子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碧丽走进门时心想,应该是自己来早了。
待她进门,两边突然扑出两位铠甲武士。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韦森大公请来的!”
碧丽喊着,使出浑身解数拳打脚踢,拼命反抗,但却无济于事,她很快就被武士制服,捆好之后嘴里塞了一大团破布,拖走。
隔壁的包厢里很热闹,腓特烈饶有兴致地观看今天的第一场比赛。
赛场上一方是穿着老旧铁罐头的选手,另一方是一位来自南方大陆的武士。
南方来客打得很憋屈,自己的每一次进攻都被对方看透了,剑不管是刺、砍、扫、撩等等,都在半途中被对手拦下。
因为吃瘪的是外地人,观众们看得很兴奋,为铁罐头献上阵阵欢呼声。
腓特烈抱着城里香料商人的女儿,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吃着旁边马车行老板的妹妹塞过来的葡萄,嘴角微微勾起。
这场比赛毫无悬念地以铁罐头获胜结束,进入八强,腓特烈又赚了一笔。
下一场比赛轮到石头登场。
他只穿着一身窄身武士服,手中拿的不是剑而是一根长钢管,一头削尖,另一头包了几层布条便于抓握。
全场哗然,就连他的对手也懵了。
腓特烈拿过望远镜,仔细观察石头的表情,发现他整个人的气质有些不一样,好像经历了某种大彻大悟,又有一份坚决与强大的自信。
“不简单啊,不简单。”腓特烈轻声叹道。
在武器装备的差距巨大的时候还能表现得如此从容不迫,不是傻子就是对自己极有信心的高手。
比赛不会因为选手拿着一根钢管而终止。
石头的对手集中起全部的注意力,没有半点放松。
现在石头没有铠甲行动速度会快上一些,从武器看只有刺击有用,缺乏防具是个硬伤,可以以攻代守。
比赛开始,双方一交手,腓特烈就知道谁赢了。
“回去了。”腓特烈站了起来,“这场比赛我赢了。”
现在石头的对手打得很憋屈,那根钢管不停朝着自己持剑手的手指招呼。
他的手指只有皮甲保护,不一会就被砸得右手握不住剑,只能换手。
石头的步伐轻灵,在擂台上不停游走,把自己速度与灵活的优势发挥在最大,不时放起风筝。
在赛场的选手入口,格雷斯科等选手看得一头黑线。
格雷斯科说道:“他也太损了吧。”
旁边另一位选手说:“他现在这个样子挨一剑就完了,不用这种损招根本赢不了。”
“我等下赢了下午就要对上他了,中午得去买个小盾牌护住手才行。”
格雷斯科边看边说:“他的步伐太灵巧了,像一只要蜇人的马蜂,穿上铠甲跟不上啊。”
“我觉得他的流派和你们不太一样啊。”
有位选手说:“这是南方的流派,那边夏天时天很热,穿了铠甲晒一会自己就中暑了。”
其他选手没有因为石头的战术有些损而轻视他,要知道持剑的手不但目标小而且还在不停高速运动,想准确打中比刺穿喉咙还难。
比赛结果正如腓特烈所预料一般。
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刊登在今天的报纸上,很快就在竞技场的观众席上传开。
很多人天然的同情弱者,他们在为石头惋惜的时候,突然发现他其实是个强者,在逆境中依靠自己高超的技艺打败了对手。
卢多维科在看台上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昨晚上在教堂里陪了波里和石头到下半夜,看到了很多事情。
他看到愤怒的波里下令肉铺里的所有人拿起武器到街上寻找匪徒的线索,亲自去拜会城中各大黑帮寻求帮助,以至于今天城里不少餐馆和家庭没有新鲜的肉吃。
那些黑帮不敢去招惹疯狗一样的波里,至少是表面上答应帮忙,然后派最底层的喽啰装模作样打听。
他看到石头在祭坛前祈祷了大半夜,突然大彻大悟,找波里要了一条长钢管,切断后当做比赛的武器。
卢多维科原本打算以此为原型写一部讽刺悲剧,现在嘛,看起来好像在往自己擅长的喜剧方向发展啊。
他看了看四周欢呼的人群,心想这样一个有别于传统题材的喜剧应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