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累。”这回轮到腓特烈跑到普赛克的办公室里诉苦,“他们打算用氯气给整座城市消毒,每月一次。”
这边腓特烈刚忙完政务,那边的各路学者们接到消息马上蜂拥而至,推销各种被普赛克枪毙的研究申请。
腓特烈喝了一口快乐水后继续吐槽:“有人要搞一个旅行大炮,在山体里像挖矿洞一样挖个炮管,炮弹是乘员舱,飞到最高点时打开降落伞,以达到远距离旅行的目的。”
“这还只是一期项目,最终目标是在满月时到月亮上去旅行。”
普赛克对这种东西已经习以为常了,说道:“习惯就好,他原本还想去太阳的,被教会问候了。”
腓特烈感到有点胃疼,这事不上秤看起来没几两,一上秤千斤不止。
光明教会的教义里太阳普遍被当做前往神国的大门,只有得到光明神的召唤才能过去。
你现在想去那里,往好的说是主动投向神的怀抱,要是想弄死你,就要问问你是不是想去搞破坏,把门关上。
普赛克继续说:“你这次去圣城的时候小心点,独眼巨人的事辩经还没完,去年冬天天文台有人写了篇关于太阳黑子周期的论文,那边又吵起来了。”
腓特烈往日对天文不太关心,好奇地询问情况。
望远镜发明后没少人用来观测太阳,他们有的用油灯或蜡烛把玻璃片熏黑当滤光镜,有的在雾或者天上的云层厚度合适的时候观察,还有人将太阳投影到暗室中的白纸或木板上。
太阳黑子因此被观测到,光明教会的神官们不知道挠掉了多少头发,好不容易从故纸堆里翻出以前太阳表面大量出现黑色阴影的记载,当时说这是魔鬼在攻打太阳。
“这个太阳的太阳黑子周期是7年左右。”普赛克对腓特烈说,“去年1035年达到峰值。”
“制药厂那边有位叫施瓦贝的药剂师业余爱好是观测天文,只要天气允许就每十天观测一次太阳,想找一颗未被发现的星星。”
“他把每次的观测结果都记下来,可以通过黑点的位置变化来找出穿过太阳和地球之间的星星。”
“去年他在记录太阳黑子数量时突然想起几年前的记录,于是做了一个表格和曲线图,发现了数量起伏的规律,1021年、1028年这两年是一个周期中的最大值。”
“最后他又查了以前肉眼观测到太阳黑子的记录,计算出太阳黑子周期是七年零一个月。”
“这事光明教会没法解释,所以吵起来了。”
宗教从诞生开始就是用神仙妖怪来解释人们无法理解的现象,当科学技术发展起来后,人们能解释的东西多了,自然就会和宗教起冲突。
这还只是浅层矛盾,还有更深层次的世俗政权与神权之间的较量,搞不好会引发战争。
腓特烈表面上不太管宗教的事情,主要就是批了块地建神学院和一座前所未有的大教堂,这足以当做挡箭牌了。
他暗中做的就是将公国内部的光明教会组织碎片化。
教会的教堂层层分级,社区有小的礼拜堂,城市有较大的教堂,州一级有更大的教堂,普通行政部门。
腓特烈借着大教堂的名义,限制了各州和城市的教堂扩建,鼓励发展社区内部的礼拜堂,并由礼拜堂的基层神官牵头进行社区内信徒互助。
一个地方的大型教堂有限,下属的礼拜堂数量大量增加,进而导致管理混乱,客观上削弱了基层与上层之间的联系,限制了上层的力量。
如今腓特烈还没想好教会改革的最终目标,只能慢慢来,走一步看一步。
他微微皱着眉头说:“看看科学发展已经开始和教会冲突了,这样的冲突越来越多,迟早会引起圣城那边搞大动作。”
普赛克无所谓地说道:“也不用太担心,现在教会内部腐朽混乱,拉帮结派相互算计,不然早在你搞《圣典》翻译的时候弄死你了。”
“只要让他们继续乱下去,不把注意力放到外面就行。”
腓特烈捏着下巴说:“到时候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自己打起来。”
“不过办法无非是他们自己分蛋糕分得大家都不高兴,这得弄个新的蛋糕出来。”
“不说这些了,今天我是想来问一下,南方大陆的铝土矿在哪?”
普赛克说道:“向西出了内海,在大洋上沿着南方大陆的海岸线走,走到船头向东,大概六七千公里吧。”
腓特烈心里算了算,有点牙疼。
按拜恩公国那边的计划,从韦森堡城到撒丁王国的铁路大约一千公里,尽头是个港口。
从这个港口出发,到内海的出口大约两千公里。
最后算起来,单程差不多得一万公里的路程了。
“难办啊。”腓特烈最后摇了摇头,“看来得很多年以后才能有足够的力量把手伸那么远了。”
“第一届万国博览会后很多工厂扩建,最近这段时间开始投产,四处人手不足,我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