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世兄,话虽如此,事也明了,无非是有人惦记或者说算计咱们藩王府,所有的事都已经打通,就剩这最后一步,那也要看值不值了,太上皇六十大寿,宫里传了话,要在乾清宫大办,到时候整个京城勋贵,世家朝臣,尽皆在此,要是父王没有及时赶到,或者说未来,又有人说咱们这些当儿子的不是,我等担当不起,要知道王府里面,可不是有咱们这一个儿子。”
轻飘飘话语,说的极为小声,但含的内容却有千斤之重,朝廷有朝廷的争执,王府有王府的算计,父王子嗣那么多,哪位世子敢掉以轻心,就拿现在鸿胪寺用膳的事,看似轻飘飘的,有资格进来的,能有几人尔。
殿内气氛瞬间凝重,是啊,谁又能保证世子的位子安稳呢,
“那世兄的意思,就是同意内务府那个阉人的意思,把银子双手奉上,咱们做个缩头鸟罢了,”
周兴山瞪着眼睛,心有不甘,知道周正白说的极为有道理,可是堂堂王府世子,竟然被一个阉人刁难,实在是羞愧不已,
“咳咳!那倒不是,银子要给,但不能给的爽快,既然有了结果,俗话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宫里的旨意,也该拿过来,要不然银子就不给了,如何?”
这也是周正白能想出的最稳妥的法子,既然要银子,那也不怕撕破脸面,宫里的旨意定要知晓,成就来,不成就给王府回个信,不能再拖了,
几人一愣,这也算是摊牌了,眼神相互望了一眼,尽皆点头,
“好,就这么办,”
“娘的,早就不想受那些阉人的气了,”
“什么时候去谈,”
几人纷纷嘴里念叨一句,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正在说话的时候,殿外管事来报;
“报,各位世子,内务府明公公来了,”
吵闹的话戛然而止,
众人眼神里显得极为惊诧,来得那么早,反应最快的还是郑王世子周正白,赶紧伸手,做了请的动作,
“快请。”
“是,世子。”
管事施了一礼,抱拳而出,殿外,王公公干儿子小明子,早已经换了一身崭新的官服,紫色的四品内务府管事绶带系在腰上,脚下一双云底快靴一尘不染,手拿着佛尘,喜笑颜开,身后跟着一水的小黄门,这威风,京城又能有几人可比,
想着今日干爹交代的事,今日不过就是走个过场,也不知几位世子准备好银子没有,
正想着,
殿内伺候的管事匆匆走了出来,就地行了大礼,
“下官见过云公公,几位世子爷都在殿内用膳,请公公进去商谈。”
“好,杂家这就进去,起来吧。”
“谢公公。”
管事满脸虚诚,躬身在那陪着笑脸,前头引路,这一走,更让小明子心中痛快,总算是熬出头了,
挥了一下手上的佛尘,身后的小黄门依次而入,跟随入内,
刚入殿,
就看见几位世子爷,各自坐在桌前用膳,明公公微微一笑,弯了腰行了礼,
“内务府小明子,见过诸位世子,给各位世子爷请安了。”
尖细的话语传来,让几位世子浑身不自在,
“明公公辛苦,还亲自过来一趟,来人啊,看座。”
周正白也是点头微笑,让人搬来座椅,以示尊敬,
明公公眼神扫视了几位世子一眼,看不出什么波澜,索性大大方方的落了座,
“谢郑王世子赐座,杂家今个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干爹说是几位世子有孝心,想自愿给一些银钱,修缮长乐宫之用,杂家一听,心中感动不已,这不,一大早的,就赶过来,给各位世子爷请安呐。”
言辞凿凿,要不是早就知晓内里的事,还以为真是如此,周业文和周运福,气的脸色涨红,一个阉人,满嘴胡言乱语,岂能不惹人憎恨,但孝敬太上皇一说,却不敢否认,
“明公公说的在理,我等孝心自然有,不过本世子有一事不明,还请明公公解惑。”
郑王世子依旧微笑,说了一番不痛不痒的话,小明子抬起头,看着几位世子爷,好似是知晓所问的事一般,点点头,回道;
“世子说笑了,有话尽管问,杂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既然明公公都说了,我们几人,也不能藏着掖着,自从进京以来,我等上书陈情,想要父王回京城尽孝,参加太上皇寿宴,如今寿宴临近,公公又是内廷之人,可知晓宫中之事。”
似笑非笑,问的大胆,听的人也大胆,宫中内阁决策,岂会让他们知晓,明公公抬起头,看着眼前几位世子,风度翩翩,眼神极为明亮,端是王府世子风采,好手段,好胆气,
“世子说笑了,宫里的事,杂家怎会知晓,今日来,不过是奉命来拿东西,既然几位世子有事要问,杂家也不能不回,身上还真有一样东西给各位世子,不过”
话没说完,明公公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明黄色包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