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怎么感觉那位老先生怪怪的”
袁战伸指在嘴边嘘了一声,道“怪没有关系,但不要说出来,心里知道就好了。”
若兰张着小嘴点了点头,不再吭声。
老刘喂完了骡子,不一会儿也进来了,先把房门关上,这才神神秘秘的对袁战小声说道“公子爷,我怎么感觉这主人家有点儿”
袁战好笑,连忙摆了摆手,阻止他说下去。
若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学着袁战的腔调说道“刘大爷,心里知道就好了,不要说出来。”
老刘愣了一愣,嘿嘿干笑起来。
既然袁战都不当回事儿了,那么他也就放心了,毕竟这位小哥的功夫他是看到过一眼的。
当时官兵想要举鞭子抽他,还没等抽下来呢,眼前一花,袁战就站到了他的身边,鞭子就再也抽不下来了,吓得两个官兵灰溜溜的走了。
老刘把车上的干粮也带来了,屋角安有灶台,有壶有水有柴,于是就烧了些热水,三个人凑在桌子跟前简单吃了一顿。
吃了饭,若兰睡床,老刘把两个长凳一拼当成板床,袁战则在椅子上盘膝坐下,熄灯休息。
亥时刚过,袁战忽然听到外面刮起一阵风声。
风声怪异,作回旋状在院子里盘旋,分明是有鬼物在此经过,随身携带的阴风所致。
于是起身来到窗前,透过窗棂向外看去。
院子里空无一物,只有来回游走的旋风卷起几个树叶作飘零状。
但是这种障眼法在袁战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一点儿作用,突破洞天境后,双目神光比以前更上一层楼,都不用开启九幽瞳就能看出其中玄虚。
几只夜游神鬼差待在正房外面,徘徊不定,似乎在等候屋内主人的命令。
小庙外面,影影绰绰,还有很多鬼吏在听候夜游神的差遣。
这是一个具有完整运作体系的城隍司。
泺水城隍是首领,相当于阴司里专责某职的阎罗,夜游神是他手下的阴差,同样他们每一位也都配备了一定数量的鬼吏。
袁战看了一眼,就又回到椅子上坐下了。
他此行的一个主要任务就是收录各地城隍,但也不是说见一个就收一个,凡事总得事先了解一下情况再定,否则极易引起冲突。
像眼前这种情形,一定是泺水城隍有什么行动了,他最后还是不要掺合,以免引人误会。
果然,时候不大,正房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然后阴风霍霍,一起朝小庙外面吹去。
袁战待他们走后,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件法器,扬手嵌到房梁上,再一道法诀打上去,顿时从法器上面映射出柔和的星光,挥挥洒洒落在房间内,在老刘和若兰的周边布下一道屏障。
袁战这才轻轻推门房门走了出去。
关好门,身形一闪就朝泺水城隍追了上去。
今晚的目的只是观战,不带与人动手的,所以始终与他们保持很远的距离,远远的作壁上观。
泺水城隍走的速度也不是很快,如同大军行军。
这让袁战又想起了当年阴兵借道的事情,不会是故伎重演吧。
走了大约七八十里,将近子时时分,泺水城隍来到一片广阔的平原上。
袁战远远就感觉到了阴气躁动的征兆,说明那里聚集了很多的冤魂厉鬼,相互之间甚至还有争斗。
来到近了,就看到了满地的尸体,以及从尸体里面已经出来的鬼魂。
这是一片战场,大概就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死尸遍野,流血成河,一些从附近山里嗅着血腥跑来的狼妖等野兽,正围在尸体跟前撕咬。
袁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残酷的战斗。
从眼前到远处全都躺满了尸体,一眼望不到头,荒野茫茫,野鬼哀鸣,怕不得十几万人。
袁战知道,成都王等人率领的大军已经和赵王伦的军队打上了,胜负基本没有什么悬念的,但死的人却是太惨烈了。
泺水城隍开始引渡英灵。
几名夜游神带着鬼吏分别朝一个方向行去,所过之处,亡魂纷纷从尸体里面爬出来,被鬼吏一顿推搡指点后,就跟在前面夜游神的身后排成一个队列,茫然的朝前走去。
这,就是阴司正统的拘魂之法了。
只是今晚的魂灵太多,就凭这几个夜游神和区区百十个鬼吏,怕是到天亮也拘不完的。
亡魂越来越多,队列越来越长,速度却渐渐的慢了下来。
袁战旁观者清,已经从夜游神的疲态中看出端倪。
拘灵并不是一件轻轻松松易如反掌的小事,在拘灵过程中扫灵的人或者鬼差必须承受鬼魂带来的反噬,是要消耗元力的。
关于这一点儿,袁战深有体会,第一次大量超度亡魂的时候,就因为亡魂的数量太多导致他的身体严重亏空,要不是及时用阴蚀果补充消耗就出大问题了。
所以拘的亡魂越多,鬼差所承受的压力就越大,一位城隍往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