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问
“你找谁”
眼熟,但不认识。
乐言在屋里听到一个贼耳熟的声音
“乐言在里面吗”
不等倪震反应,乐言跳起来,一个大跨步蹿向门口。
莪的天老爷
“您怎么来了”
邓雪峰把围巾摘下来,和倪震错身走入房间。
倪震想拦,被乐言制止住
“这是邓老师”
那么大的腕儿不认识了
你还给我讲过他的八卦呢
倪震赶紧把门关上,抱歉的对邓雪峰说
“抱不好意思,没认出来。”
邓雪峰现在怎么这么邋遢了
这还是中老年偶像,叔圈的天菜吗
乱糟糟的头发,破旧羽绒服,还没刮胡子,都快赶上外面的流浪汉了
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啊
这么沧桑了呢
邓雪峰没有和乐言寒暄,坐到沙发后直奔主题
“剧本拿到了吧”
乐言坐到他的身边把剧本递过去。
趁着邓雪峰看剧本的功夫,他对倪震说
“点些外卖,暖和的。”
邓雪峰进来时还带着寒气,显然刚从外面进来。
乐言甚至怀疑他刚下飞机。
今天可是周五下午邓雪峰还有表演课要上的。
“您喝酒吗”乐言试探性的问。
他只和邓雪峰吃过一碗拉面,对他的秉性一点都不了解。
这个时间在滨城能点的可能只有小烧烤了。
给您配点酒
邓雪峰对他摆摆手
“我晚上和别人吃,咱们说正事吧。”
乐言马上想明白了
“您来见彭导的”
乐言的房间号码只有剧组知道。
邓雪峰直接敲门,说明他认识剧组里的人。
再结合邓雪峰曾经说过和彭一伟合作过几次,那一会儿大概率是和彭一伟吃饭。
邓雪峰接过倪震递来的热水喝了一口,绕开自己为什么来滨城的问题,边看剧本边问乐言
“你现在是什么想法有什么问题吗”
乐言的脸马上垮了,像看到亲人一样委屈的说
“明天第一场戏是床戏这怎么拍啊”
邓雪峰抬眉看了他一眼,语气复杂的问
“你没有经验”
你要说你不知道什么是床戏,那我真的没办法了。
你先去了解下,咱们再聊。
我能教你的东西不包含这些
但网上很发达,你一准能学会。
乐言尴尬的摇头
“不是,是我不好意思和葛老师”
邓雪峰把剧本放到茶几上,语气严肃下来
“情欲也是情绪的一种,你可以和葛曼交流其他情绪,为什么不敢和她交流情欲如果连这都做不到,你应该从解放天性开始重新回炉。”
乐言低下头不敢吱声。
邓雪峰靠到身后的沙发上,更加严厉的说
“导演喊开始后,演员要忽略现场的机器、灯光和工作人员,甚至忘记自己是谁,只记住剧中的人物。你是小漠,顾芳蝶是你的金主,如果你那个时候还在想葛曼是谁,葛曼怎样,那我建议你现在赶紧离开这个剧组,别在这丢人了。”
乐言的头低的更深了。
那是一种发自灵魂的对邓雪峰的恐惧。
邓雪峰抖了两下剧本
“床戏跟你之后要拍的行刑和虐待戏码比起来,像幼儿园一样简单,这场戏的人物内心逻辑多简单啊没有一点难度,就是一条毫无波澜的大直线,乐言,你有些让我失望了。”
邓雪峰的话,像钉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捶入乐言的心里。
床戏的人物内心逻辑确实很简单
葛曼也是照顾了乐言的情况,给他找了个最简单的开局。
乐言醍醐灌顶般拍了拍脸。
你再纠结什么啊乐言
邓雪峰教育了乐言20多分钟,他围绕的点已不在是明天那场戏该怎么演,而在于演员是什么。
“演员是在舞台上塑造活生生人物形象的人,演员是一个职业,演员的意义是塑造形象给老百姓看,丰富他们的精神世界。想吃演员这碗饭,你的关注点应该在人物如何演绎得更好上,而不是你自己的各种问题。”
半小时内,乐言的房门第二次被敲响。
倪震再次起身去开门,这次站在门口的是彭一伟。
他没有进屋,扯着嗓子在门口喊
“结束了吗你们天天见,我都多少年没见你了你匀给我们点时间不行吗”
邓雪峰站起来系围巾,同时小声对乐言说
“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明天别让我在片场教你怎么演床戏,我丢不起那人”
乐言的脑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