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城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原本齐聚于此的修仙者又纷纷离开,一出南阳城,便各自选了方向,或独行,或结伴而去。
原本以为各门派之间必将有一场角逐,一争长短,但如今变成对付鬼修,虽说与原先的想法大相径庭,但到底让人容易接受得多,只是这样一来南阳城便少了一大半的修仙者,反而让世代居住此城的居民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
“仙师仙师请您不要离开这样吧,您住小店的钱一概免了,只求您能继续留在这里”
“仙师仙师不要走”
南阳城中,各处客栈酒店都出现了挽留修仙者的声音,夹道更有居民围聚,发出哀求之声,希望能够留下修仙者,每多一个总是好的。
有修仙者实在不耐,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出城便是为了去斩杀鬼修,那对你们才是好事。”
“可是,万一鬼修来犯,我们可怎么办”
“城中还有其他道友,他们到时候自然会出面。”
“可要是鬼宗举宗之力侵犯而来可怎么办”
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鬼宗虽说势大,可是鬼修之间并不团结,各自为政,鬼宗南下散布九州之地,各占地盘,有时候甚至相互攻伐,哪怕有邻近同宗鬼修遭到其他门派讨伐,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
不过这种事情,跟这些普通人说是说不明白的,他们忧心忡忡,只是担心着自己的安危,哪怕跟他们说得再多,他们也是怕,也是担心着那些个“万一”。
“我们并不会离城太远,南阳城周边的鬼修越少,这座城便越安全,而且哪怕有鬼修来犯,城中还有修为远在我们之上的前辈高人,他们不会坐视不管。”
这话确实有一些安抚作用,可是依然没有办法让居民们安心下来,因为他们眼前所见的,便是大量的修仙者要离开,心头不安是理所当然之事,这样一座宏伟巨城,不能缺少修仙者的力量。
至于所谓的“前辈高人”,他们又看不到,更加没有概念,在凡人眼里修仙者便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其中孰强孰弱他们也分辨不清,能够获得的安心感实在有限。
最后,不厌其烦的修仙者们索性不加理会,他们想走,这些人也留不住,只是令得他们一个个哀求之声沸反盈天,安静的南阳城又一次热闹了起来。
留不住那些修仙者,在失望与担忧之中,那些居民只得重新收拾心情,眼下自然远远没有到绝望的程度,因为城中确实还有一些修仙者留下来,而且南阳城这段时间没有受到鬼修的来犯,也让他们的生活安定许多,没有直接的威胁,对于危险的感触便没有那么深刻,他们只是害怕失去这种庇护而已。
离开的人越来越多,而在这种情况下,南阳城外却慢悠悠地走进来一个人。
一身白衣,背负长剑,身上没有任何元力的波动,在好奇者的神识扫视下并无任何发现,并非剑修,而是个剑客。
“凡人来得再多,也还是凡人。”
有声音传来,但很快远去,来人就像没有听到般,走进了南阳城。
等到大批修仙者离去,他静静伫立,背后的长剑剑柄之上有一只眼睛,那几乎如针孔一般大小的瞳孔灵活地滚动着,剑身轻颤,好像在与此人交流着各种信息。
“真是一群不礼貌的家伙,你说对吧,无因”
无因剑发出一声轻微的剑鸣。
他笑了笑,从那笑容间依稀可以看出曾经的少年轮廓,只是,脸上却挂着一抹沧桑,这十年来他经历了太多太多,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留在青阳门东来峰上打杂的仆役,他报了血海深仇,如今仗剑人间,治鬼除妖,被称为“凡仙”。
“不过,这南阳城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已经听到不少与南阳城有关的传闻,听说这里如今不仅热闹,而成乱作一团,可是随着他靠近南阳城,看到的却是大批大批的修仙者从城中离开,难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吗
罗程摇摇头,来都来了,他又不是修仙者,虽然他对衣食住行的要求同样不大,但一直餐风饮露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既然来到了南阳城,便先找个地方住下,也方便打听消息。
此时的南阳城已经与之前不同,各个客栈酒店不说都已人去楼空,但空房间确实不少,罗程随意找了间客栈住下,然后便开始打听消息。
其实都用不上他刻意去打听,像客栈酒店这一类的地方消息最容易流通,而此时还在这里的人人都在说着如今南阳城的情况,光是静静地听,便已得知不少的情况。
“都去斩杀鬼修,变成了这种方式了么”
罗程毕竟不是一般凡人,思虑一番便知道其中的缘故,不像其他人只知道那些修仙者出城去对付鬼修,从这种表象中,他能看出这是各门派之间选择的角逐方式。
“这样也好。”
罗程望向外面,街道上人来人往,急急忙忙,人们奔走相告,说着那些人人都已经知道了的事,但因为都十分在意,所以讨论不绝,似乎只有大家都来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