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怡笑道:“我自认不是什么好官,清官,来南疆的这些年没少捞。
并且也确实对百姓的生死不怎么关心,因为只要不出叛乱或者别的我就能安然无恙,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
只不过我多少也算是个人,有时候路过见到个孤苦无依的小乞丐,也会叫手下丢几个铜钱给他,谁要是死了没钱下葬,也会叫人送一副寿材过去。
我只是坏,但不是禽兽,要是有机会做点好事,我是也愿意做的。”
“你确实也没坏到骨子里去。”
尹秀转了转手上的那面令牌,“你就说是被偷了就可以了,反正你一年也用不了它一次,忘了不知道在哪收着也正常。”
“好。”
林保怡点头,“那我叫下人给两位准备一下行李。”
“衣服什么的我们自己带了,最重要的是这个。”
尹秀三只手指捏成一个手势。
林保怡点头,“明白明白,就按出差算,对吧?”
“对,先预支一部分。”尹秀微笑道。
“没问题。”
顿了顿,林保怡终于还是认真问道:“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搞清楚。”
“唔,你说。”
“两位,”林保怡还是抵挡不了好奇心,“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历?”
“什么来历?”
尹秀笑了一声,轻轻将马小玉拉起,并肩往外走出去。
“你以后就知道了,对了,多注意那些街面上的新闻,传说,将来那些轰动九州的大事件,说不定都与我们有关的。”
说完尹秀不再理他,只是搂着马小玉渐渐走远。
……
龙虎山的山门前,一众道士伫立。
就连常年藏身在天师府里的几位玄黄色道袍的道长,也一并现身了。
说起来道门里的几大天师,虽然嘴上常说的是南毛北马,但只有马家女天师的位置是代代相传的,至于毛家,传下来的只有法术,是不是天师还得看册封。
因此毛家最近几代里便没人获得天师的称号,不过这也不妨碍毛家的伟大。
另外两个固定的天师,每一代都会有的,便是茅山和龙虎山的天师了。
龙虎山天师府顾名思义,便是天师所居住的府邸。
然而里面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天师。
这一代的龙虎山天师是赵观玄。
即便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他仍处于闭关修炼之中。
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钦天监的大国师,东方未来大驾光临龙虎山的日子。
大国师,是由朝廷册封的,天下道门的执牛耳者。
也许他不是实力最强大的,但他背后的势力强大。
也许他不是最为人所承认的,但他背后的依托无人敢不从。
东方未来,便是这样一个叫人们即便不服他,也仍然对他的地位充满向往,憧憬与畏惧的男人。
更何况,他现在还不到三十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也许能执掌钦天监一个甲子。
这样的人,谁敢得罪他?
这时候,在前头开路的骑兵已经到了山门前。
他们分成两列,每列有六个骑兵,马头几乎咬着马尾,步伐统一,齐驱并进。
与马蹄声一起作响的,还有风卷动旗子的猎猎作响声。
旗子人手一支,一共十二面,每面上都只画着简单的几何图案,不是龙,凤凰,老鹰,猛虎那些,而只是一个,两个的亮点,或者干脆就是一条线。
这十二面旗子,便代表着天干地支,寓意着钦天监掌管着玄门里头的一切秘密。
骑兵们在山门前停下,勒住缰绳,那脾气暴躁的马儿便不断从鼻子里喷出白气,蹄子在青砖石面上踏出声响。
道士们难免被这阵势吓到,不由地都回退一步。
然而骑兵们丝毫没有约束马匹的意思,也不在乎打搅了这道门圣地的清静,只是继续端坐于马上。
过了一会儿,后头才传来别的响动。
一队青年男女,各自分开,站做一列,走在最前头。
一个个是锦衣绣鞋,妆容清雅,五官端正,透着一种与世隔绝的清澈与真诚。
在他们的后头,则是一台画着北斗七星标志的马车,被众多护卫所簇拥着。
那马车极大,同时用六匹驼马拉拽,稳稳当当地往前驶来。
在马车的后边,同样跟随着一大帮人,也掺杂着几辆马车,但并没有这台马车那样的大,也没有北斗七星的标志。
到了山门前,马车停下,立即有两个随从上前护卫。
看那两人的装束,大概是钦天监里的昆仑卫和司星丞。
东方未来在两人的护卫下,缓缓走下马车,脸色苍白。
火轮车的网线只在北方和沿海建设,因此即便身为身份尊贵的大国师,东方未来在下了火车之后,也只能坐马车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