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如此的话,他们又说的如此的流畅,确定,连想都不用想一下,也许他们并没有说谎呢”
“我也这样觉得。”
于是两个伍长又转过头来,冲尹秀和海东青怒目道“以后放水给我憋着,憋不住就拉裤子里,再擅自掉队,影响我们去跟肃亲王会合,小心我把你们的脑袋摘下来”
“是”
尹秀和海东青转过身去,小跑着往队伍跑去。
海东青终于长舒一口气,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你刚才背的东西是什么来着”她问道。
“水虎里的一段台词而已。”
尹秀咧嘴,“随口背的,你呢你什么时候学了一套绕口令出来”
“这是辽东小孩子都会背几句的。”
海东青也有了微笑,“小时候那些走街串巷的艺人是不会到我们村子里来的,因为嫌它远,也嫌它穷,所以一近年市,初一初二的时候,我们就跑好远一段路,到镇上去听那些艺人卖艺,表演。
我们自然是没钱的,既买不起东西,小孩子又充不了什么人场,还吵闹。
经常演一半叫那些艺人给哄走,不叫我们看了。
所以什么喷火啊,变戏法什么的都没看着,就记住了这一段绕口令而已。”
“那还真是有趣。”
“有趣归有趣,但也确实穷苦啊,穷苦到连小孩子都知道自己穷,因而不敢奢望些什么。”
“嗨,所以有些人童年时候穷苦,长大了便难免有些缺失,因而要加倍弥补回来。”
“你说你自己啊”海东青瞥了他一眼。
“我”
尹秀有些不敢置信,“我又童年时候缺乏什么了,以至于现在要抓紧弥补的”
“我怀疑你是喝奶粉长大的,不然为什么老是色眯眯地盯着马小玉的”
海东青说不下去,只是双手在胸前做了个托起的动作。
“你当我是什么人”
尹秀正要反驳的时候,两人已渐渐离队伍近了。
而在他们的后头,那两个伍长似乎没有跟上来的意思,他们应该是在最后收集走散的兵士的。
靠近了队伍,尹秀也渐渐闻到了强烈的血腥味和药草的味道。
看来这一队士卒里不少人带上了伤,似乎是经历过一场苦战。
尹秀他们加入队伍,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走在他们前头的那两个士兵甚至连回头看他们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只是低着头闷声走路。
这支队伍士气低沉,人人疲惫,好像吃了一场败仗,正要去往某个指定的地方重新编组。
然而再结合之前他们遇见拓跋文武时对方的样子,只能说也许这场恶战消耗了双方太多的力量,以至于两边看起来都像是战败的一方,不存在什么胜利者,或者谁有大优势这种说法。
或许有时候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身在最前线的这些人面对着死亡和恐惧,筋疲力尽,即便赢了也仍旧被梦魇缠身,丝毫没有喜悦。
然而获胜者却是坐在营帐里的羽扇纶巾,弹冠相庆的人。
尹秀和海东青跟着这只沉默的队伍在各种崎岖,狭窄的通道和路径上往前走。
看来粘杆处的大内高手行动迅速,神通广大,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用令旗和标识物确定好了方向和位置,叫每只队伍都能准确知道自己在哪里,又正在往哪里去。
如此行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尹秀他们所在的军队由于另一队看来也是垂头丧气的兵士会合,混在一起。
士兵的人数成倍增加了,也叫路上的声响越发的大,叫海东青只感觉每一下都踏在她的心头上,不免叫她紧张。
然而在这种境况下,她不能说话了,因为尹秀和她正走在队伍的中间,前后左右都是人,所有人都只是沉默地前进着,偶尔发出几声呻吟,再无别的。
他们要是发出了声音,只怕立刻就会被周围的兵士发现异常。
于是海东青便再次试图用眼神跟尹秀交流,将眼珠子向上向下各点了两下,然后向左转半周,又暗暗瞥了一眼领头人的方向,最后才向尹秀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表示这是一个疑问句。
“”
尹秀只是将眼白翻到天上去,以此回应了海东青这动作颇多,意义复杂的问话。
就在海东青试图继续用眼神发问的时候,黑暗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嗡鸣声。
海东青对这声响十分的熟悉,那是箭矢在空中飞行时,箭羽摩擦空气所发出的特殊声响。
她立刻拉住尹秀,下一秒,数十只箭矢穿透黑暗,落向士兵之中。
是白莲教来袭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士兵的行列里已出现了此起彼伏的惨叫,不少人中箭,或是一命呜呼,或是躺在那里,惨叫,呻吟着。
其余的则是惊恐的喊叫声,还有火枪被取下,拉开扳机的声音。
随后在长官的呵斥下,士兵们举枪,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