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是弗兰克-奥申为自己赎回自由身的其中一个骚操作,但绝对不是最骚的那个。为了完成跟isnddefja和环球音乐两张专辑的唱片协议,弗兰克-奥申录制了一个时长45分钟的所谓视觉专辑《endless》,作为成品,交付给了环球音乐。平心而论,这张视觉专辑的质量着实不错,极简主义的视觉美学配上松散写意的音乐结构,氛围流行乐、前卫灵魂乐、另类r&b乃至trap音乐,全是弗兰克-奥申的拿手好戏。pitchfork杂志7.5分的评价,也能从侧面证明,为什么在类型和体裁十分怪异的情况下,isnddefja的a&r部门依然审核通过了这张专辑。
在环球音乐的眼中,也许弗兰克-奥申的第二张专辑,就是想走这样的路线,就是想用前所未有的奇特方式,重塑录音室专辑的发行与宣传模式。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被弗兰克-奥申结结实实地摆了一道。《endless》于2016年8月19日在applemic平台独家上线,而8月20日,弗兰克-奥申就在同一个平台发布了他作为独立艺人的第一张专辑,也是两百万美元制作费真正孕育出的心血结晶,被pitchfork直接奉为2010年代最伟大专辑第一名的《blond》。
两者之间相隔的时间,还不超过24小时。
《endless》,在环球音乐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情况下,成为了弗兰克-奥申逃离三大体系的障眼法,也成为了《blond》这张专辑最好的预热广告。
弗兰克-奥申的暗度陈仓,震惊了整个世界乐坛,也让无数与他有着相同境遇的知名音乐人蠢蠢欲动。昨日登上madcity献上精彩演出的a$aprocky,就直言不讳地将弗兰克-奥申称作是一个天才。
“从卢西恩-格兰奇那里拿到钱,把制作费放在另一张专辑上,然后交付了一张狗屁不是的作品,自唱片协议中脱身,这一切都发生在一轮交锋之间……你知道这让整个唱片工业有多尴尬吗?你知道他们在弗兰克干完这件事之后,把艺人管得有多严吗?你能明白不?这个体系就是真正的奴隶制,而那个男人,找到了绕过这个体系的方法。”
a$aprocky的用词虽然粗狂,但却能切实地反映出大部分囿于三大集团体系内的音乐人的心声。没人不想要回自己的作品版权,没人不想把分成比例从14%提高到70%。而这,就是泰勒-斯威夫特口中,“成为弗兰克-奥申”的真正含义。
“但他们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不是吗?”
韩易仔细观察着泰勒的表情变化。
“我听说,在弗兰克那件事情之后,三大改变了他们跟流媒体平台打交道的方式……再也没有独家可言了。”
“是。环球音乐对applemic的所做作为很生气,卢西恩认为平台不应该绕过唱片公司,直接跟艺人谈流媒体的独家渠道协议,这不符合程序,因为母带版权在唱片公司,而不是在艺人手上。applemic跟弗兰克-奥申达成的协议,实际上是违法的。”
“违法也分有意和无意。在咱们这个行业里,音乐人的经理人先去谈妥协议,再由唱片公司、演艺经纪公司或者版权发行公司去接手正式流程的事情太常见了。与其说是违法,不如说是程序不当。”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泰勒挑挑眉毛,饶有兴致地问道,“但applemic确实绕过环球,给了弗兰克一笔预付款。”
“极大概率不是从苹果自己的账户里支付出去的。”韩易笑了笑,“不然也就没有媒体报道里,那个所谓的‘神秘赞助者’了。”
“你觉得这个赞助者会是谁?”
“这也是我想要探究的问题。”韩易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不管他是谁,至少可以算是一个拥有远见卓识的天才。”
“如果你知道他是谁,会想要跟他合作吗?”
“取决于他究竟是谁。”韩易意味深长地看了泰勒-斯威夫特一眼,“你知道他是谁?”
“取决于谁在问这个问题。”泰勒颇为神秘地眨眨眼,双眸含笑,“只有特定的极少数人可以知道答案。”
“我必须假定,我不是这‘特定的极少数人’中的一个,对吗?”
“没错。”
“那么有哪些人是呢?”
“只有已经知道答案的人,才能知道答案。”泰勒的回答,听上去有些故弄玄虚。
“啊。”但就是这样的回答,却让韩易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这是一场秘密结社运动……你们正在团结起来,试图击垮这个体系。弗兰克-奥申,是你们推出的试验品,一场检测和监控三大集团响应机制的实验。”
“你让这一切听起来像是一场阴谋论。”
“很多阴谋论都不是无的放矢的……不是吗?”
“但几乎全部的阴谋论,都会对事实有所夸大。”
“那么,事实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