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作为披萨老手的韩易,把饼子折起来大快朵颐,少许油脂被挤了出来,顺着折痕向韩易嘴里缓慢滑去,这块披萨有多油腻、多不健康,可见一斑,“它们给我们的,是生活的惯性,和惯性带来的舒适。”
“就在这块披萨入口的一瞬间,我感觉我变成了一个纽约客。听上去好像有点傻,但这就是我当时的感觉。我在最像纽约客的状态下,吃了最纽约的垃圾食物,and i don039t give a fuck。”
“心情一下就变好了,因为真正的本地人,怎么可能为了摩门经买不到票就失落呢”
“真正的纽约客,了解这座城市的每个门道。对他来说,这座城市永远不会对他说不,任何困难,他都认识能解决他的那个人。”
“让我猜猜。”故事配饼,越吃越有味道的芭芭拉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冲回剧院,给了售票处那个人五十美元,让他把你的名字放到等待名单的第一位ne york stye。”
“没。”
韩易干笑两声。
“我在stubhub上花两倍价格买了张高价票,ne york stye。”
“这是我听过最悲惨的故事结局。”
“嘿,我查过了,纽约人也是这么买二手票的。”
“行吧,你怎么说都好。”虽然是可口可乐的代言人,芭芭拉帕文却很久很久都没喝过它了。她学着韩易的样子,头不动瓶动,灌了一大口,然后难以自抑地、形象全无地打了个饱嗝。
“上一顿晚餐很好闻。”韩易一边在鼻前扇风,一边调侃道。芭芭拉非但没有害羞,反而还朝他鬼马地吐了吐舌头。
“你说,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就没有遇到这些琐碎有趣的小故事参加的派对,遇到的名人倒是挺多,但从来没有一块披萨吃出过回忆和感悟。”
“因为我只是来旅游的,而你是来征服的。”
韩易想了想,回答道。
“我在探索纽约,而纽约在服侍你。”
“你”
听见韩易最后这句话,芭芭拉的眼眸里迸出别样的光华。刚才来99美分新鲜披萨店的出租车上,芭芭拉在手机上给韩易看了巴拉顿湖的照片。
照片里湖水的颜色,与她的瞳孔一模一样。
深邃与纯真同时显现的那种奇妙。
“你的嘴,易我终于知道,那三个姑娘是怎么迷上你的了。”
“我们又回到这个话题了。”韩易仰天长叹,“我以为刚才那个故事已经让你忘掉它了。”
“今天你逃不掉的。”
芭芭拉的食指和中指分开,对准自己的眼睛。
“si the beans,der bg。”
“长话短说,我让她们知道了我对她们都有感觉,她们也知道了各自对我的感觉,现在我们像一个特别奇怪的西部牛仔对决场面。三个人摸着枪套,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有几颗子弹,不知道那些子弹有什么用,更不知道该不该开枪,冲谁开枪,开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差不多就是这样,我说完了。”
“等等,等等,阿姆,慢点。”
芭芭拉被韩易极快的语速和一大堆似是而非的比喻弄得晕头转向。
“慢下来,仔仔细细,从头开始讲。现在才七点过,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把每个细节都过一遍,这样我才能帮你分析。”
“可是我没有请你帮我分析。”
“相信我,你需要我的分析。你这团未知的混沌。”
芭芭拉的手凑到韩易眼前,驱魔似地晃了晃。
“拿出你对披萨的那种热情。三、二、一,”
“好吧,听着。”
韩易往肺里吸了一大口气,从生理上和心理上为自己做着准备。
“一切改变的发生,要从我跟你告别之后,回到美国说起”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时间里,韩易仔细讲,芭芭拉认真听,遇到措辞模糊或者难以理解的语句,后者还会主动出声问询。
男女之间的纠葛,当事人体验起来百转千回,但真要向外人倾诉,剥离掉那些复杂多变的心理活动,落到口头上也就是两三句话的事情。一块披萨、一小玻瓶可乐的功夫,表达与概括能力都相当出色的韩易,除了三个姑娘的名字与真实身份之外,用尽量精炼的语句,让芭芭拉帕文把情况了解了个八九不离十。
“所以,如果我没听错的话”
用纸巾擦拭着手指,芭芭拉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
“你向前两个女孩子坦承了一切。你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没有实质的突破,但确实迈进了一大步。但第三个,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对吗”
“我们能不能不用第一个、第二个和第三个这种词。”韩易挠挠头发,“这会让我听起来很像个”
“scubag”
“这词也太严重了。”
韩易呼出一口粗重的浊气,双手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