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而逃,我后怕地给他发消息,让他到天台来,他没多久就出现了,我声音发抖地告诉他我被台长骚扰,他问我台长对我做什么了。”
“我说他摸了我后颈,在我明显躲避后,又得寸进尺地去触碰了我的腰。”楚悦云说到这里,停下,看向一直在认真倾听的方书漫,“漫漫,他当时抱住了我,我以为他会坚定地站在我这边支持我,结果他却说就快转正了,你忍忍。”
方书漫咬紧了唇,脸也绷得紧紧的。
“我和他的关系,自此有了裂口。”楚悦云垂下眼,片刻后又抬头望向远方。
有微风吹来,带着初秋的闷热。
灼得人脸上刺刺挠挠的,心里也不舒坦。
“去你家做客那晚,其实我和他说的是我晚上不回去了,”楚悦云笑着耸肩,“本想是要打车回去捉奸的,等司机接单的时候,秦法医的车刚巧从小区里开出来,他让代驾停下,落了车窗问我去哪儿,我说了地址后,他说顺路,我不太信,不想麻烦人家,可赵老师也说顺路,赵老师说秦法医要送他,正好经过我住的那个小区,所以我就搭了他的顺风车。”
“我没想到会把耳坠掉在秦法医的车上。”
方书漫这会儿也没空去想秦之觉和他女朋友会不会因为这个耳坠闹误会了。
她满脑子都是楚悦云说的这些事情。
情绪很复杂,比震惊和愤慨更多的,是心疼和难受。
楚悦云忽而笑出声。
方书漫有些茫然地望向她,眼中略显担忧。
楚悦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挺好笑的,我被台长骚扰,我男朋友却跟台长的女儿搞到一起去了。”
多讽刺。
方书漫默默伸手拉住楚悦云的,轻声说“楚楚,现在的痛,最终都会变成过往的一阵微风”
方书漫刚才就已经把奶茶杯子放到旁边。
她抬起另一只手,去感受此时的微风,像羽毛一样从她掌心擦过。
“到了将来,当这段记忆再被你想起时,你还是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但它无法再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楚悦云偏过头,泪眼朦胧地望着方书漫,然后抱紧了她,终于失声哭出来。
方书漫轻轻拍着楚悦云的后背,声音不大却无比笃定,语气很温柔地告诉楚悦云“他非良人,只是你记忆中无关痛痒的一部分而已。”
“你这样好,又温柔又勇敢,一定会遇到跟你同频共振步调一致的那个人,他会真正把你放在心尖尖上时时刻刻惦念,他会知你冷知你热,会疼你爱你护你,他会成为你的爱人。”
等楚悦云的情绪平复一点,方书漫给她擦着泪,体贴地问“晚上要不要我陪陪你”
楚悦云被她逗笑,摇头说“可别了,你才结婚呢。”
“没关系的,慎哥不会生气。”方书漫回。
楚悦云还是说“不了,我没事的漫漫,今天哭出来好多了。”
方书漫也不勉强,只是嘱咐楚悦云“如果你有需要就找我,聊聊天说说话都可以,我一直都在的。”
楚悦云哭的眼睛都红了,她眉眼弯弯地点头,“嗯。”
“等改天,改天我安顿好了请你和鑫月到我新家吃饭,庆祝我恢复单身。”她说。
听楚悦云这意思,是已经搬家了。
这样也好。
那个房子再住下去也膈应,不如换个新的住处,也是一种新的开始。
“好。”方书漫欣然应下。
当晚,方书漫和席慎泽吃完晚饭后,席慎泽洗切了点水果给方书漫端过来。
他发现她又在发呆。
盯着投影仪幕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席慎泽在喂她吃菠萝块的时候关切地问;“想什么呢”
他冷不丁地发问,方书漫还没回过神,嘴巴就已经率先发出了声音“想”
刚说一个字,反应过来的她就突然闭了嘴。
席慎泽疑问“嗯”
方书漫嚼着菠萝扭脸看向他。
随后,她将菠萝咽下去,问了他一个假设性的问题“慎哥,如果”
“我是说如果啊,”她强调了一遍只是假设,然后才肯将问题问出口“如果我在职场被异性上司骚扰了,你会让我忍忍吗”
“补充我们都还在实习期,你要站在我这边的话就没办法转正。”她说。
席慎泽在听到她假设的问题时瞬间门皱紧了眉。
因为昨晚才在她手机上发现了心理咨询a,今早又从她嘴里问出了一点信息,席慎泽刹那间门还以为方书漫遭受过异性的骚扰。
但她接下来的补充,又不像她。
因为正主明显是个有男朋友的。
而她的朋友中,有男朋友的,只有楚悦云。
席慎泽很刻薄地回了句“是人吗”
这话明显是针对当事人男朋友说的,因为在席慎泽这里,事件中的上司只能算是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