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认真地点了点头。
“关于我们的宣誓你觉得如果将这个视作魔法契约,它的效力有多少”克雷顿问身边唯一的巫师。
唐娜不适地抓了抓自己的胳膊“他不知道我们的真名,我们在宣誓时也没有标注具体日期和地点,所以即使契约成功,他也无法依靠这个契约攻击我们。”
她忽然有些犹豫,怯生生地问“我们真的要怀疑这里的所有人吗”
她没有说下去,但克雷顿知道她为什么迟疑。
除了可以肯定爱德华兹有所隐瞒外,他所做的其他怀疑也都只是怀疑,并不存在任何依据。
而面对陌生人,有所隐瞒也是很正常的事。
仙境本身就是一个离奇的世界,如果有其他变化超出他们的常识,那也再正常不过。
“孩子,我”克雷顿忽然叹了口气,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思考方式离普通人越来越远,但是他已经习惯这种由经验和直觉构成的综合体来主导自己的行动了。
作为骑兵军官的日子里,他必须快速地下命令来保持队伍的移动和进攻,并且下面的士兵不可以质疑他,因为任何拖延都可能导致自身位置暴露,权威的丧失也会导致队伍难以集中。
他已经习惯自己的快速和“正确”,但唐娜不可能习惯。
在热沃的这段日子里,唐娜跟在他身边时就一直随他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几乎没有放松的时候。
但一般人没法一直紧绷着神经,她已经累了。
“唉,你说的对。我会再观察他一阵,或许他对我们其实并没有恶意。”看到唐娜瞬间放松的表情,克雷顿在心底叹了口气“你的手好了吗”
唐娜咬住手套一扯,露出里面完好的两只手。
手上的皮肤白皙光泽,原本被枪打穿的地方已经因为仙境的力量愈合了。
“已经全好啦。”她高兴地说。
克雷顿笑了笑,这也算是仙境给他们唯一的好处了。
“克拉拉呢你也好些了吗”
听到克雷顿的问话,一直等在一边的克拉拉精神起来,她用蜘蛛腿站起来,看起来比原来高了不少。
“克拉拉不生病了。”
唐娜和克雷顿看见她已经有完整的脖子长出来,并且下方的血肉还在缓缓生长,似乎是要长出人类的躯体来。
“好极了。”克雷顿把斗篷扯下来一甩,气势昂扬地朝她们一招手,随后率先走出房间“走吧,去把衣服换掉,我在校场等你们,上课时间到了。既然大家都不会死,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可不能错过了。”
唐娜欢呼一声,抱着克拉拉紧随其后冲出门去。
热沃,佩罗家。
“我们的教堂被人烧了,你们有什么头绪吗”热沃的一位牙快掉光的老人问。
朱利尔斯缩在沙发里,双手扶着膝盖,看着老人,还有后面站着的几名猎人,极其诚恳地摇了摇头。
“抱歉,我听不清你的口音。”
一旁的仆人把这位长老的话复述了一遍,男巫才惋惜地叹了口气。
“真可惜,但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毕竟我们在这里计划借宿不久。”他指着厅里的那些包裹“您看,我们已经把行李都收拾好了,要不是一系列的意外,我们现在应该已经走了。”
一名猎人忍不住开口“但你们最近一直去教堂,附近的人都看到了。”
“因为那名女邮差需要配药,而镇上最好的炼金室就在教堂。”朱利尔斯看着他,恼怒于他的怀疑“我可以发誓这件事与我们无关,如果让我看到那个点燃教堂的混球,我就亲自把他带到你们的面前来”
“那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在接待我们”长老问。
朱利尔斯突然发出一声很大声的叹息,把其他人都吓了一大跳
“他们都生病了,所以现在只有我能出门。”
“他们生了什么病”
“一种有传染性的病,最先倒下的是佩罗老先生,你们知道的,他年纪已经不小了,身体不行,芭芭拉女士为了照顾他,自己也染上了这个毛病。现在都卧床不起呢。只有我能照料他们,可能还有个助手,不过她不太擅长配药。”
说到这里,男巫再一次叹气“真该死,炼金室要是和教堂一起被烧毁了,那配药就变得很麻烦了。”
长老和猎人中的一位对视一眼,安慰了他两句,随后长老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猎人们,那个地位最高的猎人又询问起另一个比较受欢迎的外乡人的行踪。
“那您的雇主贝略先生呢”
“哦,他啊,他是个很有善心的人,所以让我留下来照顾我们。但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染上疾病,所以他们换了个地方借宿。至于是哪儿,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只说要离开的时候会找我。”
猎人什么也没说,他的眼睛看向楼梯的位置,其他人也做出同样的动作,好像期待有谁下来一样。
朱利尔斯激动地站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