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出,盘绕在他的身上,绿色的眼睛里是冷漠的竖瞳,克雷顿能通过嗅觉判断一般生物的强弱,这只动物身上的力量感不比制皮师差多少。
克雷顿判断出它的品种,因此惊愕道“贼蠕虫”
这种动物只在高山上繁衍,因为常常盗窃旅人的行囊而得名“贼蠕虫”,成年的个体有散发毒气的能力。
爱德华兹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抚过这只贼蠕虫的脑袋“它在以前还很少见,不过既然外面的世界有了火车这样的事物,那么你们应该更容易找到这些神奇的物种了,真是好时代啊。”
他在夸赞的时候也是语气平缓,几乎没有情绪波动。
克雷顿却不能像他这样平静。
“你知道外界的事”
黑巫师承认了这一点“当然,外来者可不止有你们,有一些人会通过梦境造访这处世界。你要理解这一点,因为接待他们、劝说他们为我们效力也是国王的责任。”
国王压低了眉毛“我记得你说你的目的和我们一致。”
“正是因为我们的目的一致,所以我们才要接待这些外来者。”爱德华兹说。
他看着这两名外来者,向他们讲述了一个故事。
一个此方国建立的故事。
早在很多年前,这个地方还是荒芜一片,只有原始森林和一些未开化的野兽和暗裔群落住在里面。人们要进出这个世界也很容易,许多有巫师天赋的古人在同一时间发现了这里,也发现了这片土地中蕴藏的神奇力量。
消息传开后,更多的眼睛盯上了仙境。巫师尝试利用这里,国王试图征服这里,神职者试图解释这里。
此方国的城堡大多是在那段时间里修建的。
但是后来,人们发现在这片土地上,人类的心智尤其容易被腐化,或者说欲望会在这里放大,最终使人变化成孽物。而其他生灵则没有这样的问题。
白教的人当时正向信徒鼓吹天国的发现,在得知这种堪称诅咒的现象后,原先认为仙境就是天国的那批神职人员立刻被当做异端。不是立刻受刑,就是被勒令终身苦修,而再度试图探索仙境则被视为禁忌,违者将处以绝罚。
当时的教会比现在影响力大得多,而且长期接触仙境的后果也的确令人难以接受,被大部分人视作不详。于是仙境从此变成了一个禁地。
但每个时代都有着敢于触碰禁忌的人,即使教会颁布了禁令,这里也总是有新的冒险者前来,试图与这里的暗裔部族交易,或者试图探求那令人不死的力量。
明面上的禁忌无人敢提,但仙境的拜访者实则络绎不绝。
而爱德华兹就是在那段时期进入仙境中的,大概是距今六百年前
“此方国并不是由我和现在这个国家中的人创立的,我来的时候,此方国就已经存在了,当时这个国家有上千人。或是和我一样为了追求力量,或是为了躲避死亡,这个国家的国民运用了种种秘法打开仙境之门,也有人请求当时被奉为神明的强大暗裔帮助才来到这里。他们并没有发现对抗腐化的力量,只是为了对抗暗裔的侵扰才抱团在一起。”
“直到三百年后,暗月的消退在仙境中引起了一些变化。占星术士们发现了仙境和暗月之间所具备的隐藏联系。与此同时,那些有能力打开仙境之门的人也发现,开启门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越来越多。他们怀疑迟早有一天,仙境将会把人类拒之门外,占星术士们甚至预言出了一个准确的闭锁日期,于是大撤离开始了。”
“仙境在渐渐闭锁的消息传开,许多冒险者都选择离开,只有一些将死的老人和刚付出大量代价才进来的人不甘心这么快离开,他们还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直到死线将近。”
“但可悲的是,占星术士们推算出的那个日期和大部分人的理解有偏差。那个日期是现世的人可以进入仙境的最后日期,而不是离开仙境的最后日期。早在那天之前的几天,仙境中的居民就已经发现自己无法再次打开大门了。即使是居住在森林另一端的那些暗裔也无能为力。”
“最后那一批人从此困在了仙境之中。”
爱德华兹讲述这段历史的时候也没有悲伤或愤怒表现出来,他看起来像是在描述其他人的悲惨过去。
“唯一的好消息是我带了一只使魔。恶魔可以裁剪和吞噬人的欲望和情感,凭借恶魔的能力,我们姑且对付了仙境中一直存在的欲望腐化现象,但这种做法并不是没有妨害,也不能一直做下去。”
他看着沉默的克雷顿“我想你也发现了我们的不同之处。”
“我们为每个人固定了身份,不允许人们去想和做不符合身份的事,那是因为一旦这么做,人们的欲望就会再次大量繁衍,而我的恶魔已经无法再吞噬它们了,如果它再继续成长,我将彻底失去对它的控制。”
“而即使我的恶魔能够继续工作,这种做法也会持续对人的精神造成损伤,已经有很多此方国的居民忘记了自己在现世的身份,彻底把自己当做是仙境的原住民了。”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