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顿没有闻到气味,沼泽本身的味道把什么都盖住了。
这段时间他的超凡嗅觉一点用也没派上,而且工作了一下午也没吃东西,狼人的心中不知不觉升起了一簇火苗。
杀了,都杀了。
“有确切的方位吗”
朱利尔斯闭目感应了几秒,睁开眼睛“从我们来的方向,”
“那就走吧。”
克雷顿拖着长斧折返,他今天想的事和准备要做的事已够多,懒得再去考虑对方的身份。是不是敌人,对方自己会证明的。
他用不着害怕什么,反正现在是晚上。
只走了一小段路,对方的身影就已经清晰可见。
三个拎着长步枪的男人踢开及膝荒草朝他们的位置走来,提灯的光芒在草丛里探照不是猎人们,克雷顿立刻判断出来。他把朱利尔斯往边上一推,径直向对方走去。
冬天偶尔也会有晴朗的夜晚,但不是今天。
一朵乌云飘过,便轻易地遮挡住月亮的全部光彩。那些枪手只隔着二十码,却无法判断对面站着的是什么人。
狼人看着他们举起提灯对着自己努力照射后仍是一脸迷惑的模样,心中暗自感到好笑。
他简直是在面对一群盲人。
救世军的枪手们很快放弃了用视力辨认对方的身份,一个人举着提灯走到前面,后面两人则将灯别在腰间,双手端起步枪对准克雷顿,同时开始填弹。
“十一月。”
提灯的人说了一个暗号,声音很小,几乎被枪机滑动的声音盖过。
克雷顿当然不可能回答出救世军内部新编造的暗号,他径直问话,声音划破夜空“是楚德奥斯马尔派你们看守这里”
举着提灯的枪手迅速后退,接着就像他预期的那样朝他开火。
沉闷的枪声离混杂着奇怪刺耳的声音在空中回响。
长柄双刃斧笔直地竖着,双刃中间的仪式枪尖直指天空,在两个枪手开枪的一瞬间,克雷顿就将它竖起来挡在身前,射向他头颅的两颗子弹全被那金属块挡了下来,弹头在一声喧嚣后无声地坠进泥土里。
凡尼制式步枪的射击速度是可以预期的,克雷顿安逸地甩动武器,蚊群屠戮者的枪尖重新斜指向地面。
随后是冲刺。
对于人类躯体而言绝无可能做到的快速冲刺,从动作上来看简直毫无征兆。
克雷顿没有执着于全身的变形,他的双腿已在刚刚一瞬转化为狼人的反关节结构,兽类的特征更适合冲刺动作的发挥,且不需要明显的动作就能完成蓄势。
一个呼吸过去,他的身影已经穿梭过二十码的空间来到三个枪手的身前了。
蚊群屠戮者的斧刃微微飘起,飘扬裙摆般绘出一个凌厉的半圆。
枪手中的一个没来得及后退到安全距离,双腿从膝盖的位置齐齐截断,整个人还来不及感到痛苦就朝前扑倒,狼人一步闪过他的正面,半兽化的头颅侧头咬住他的脖颈,令他彻底失去了生命力。
牙齿刺入血管,温热的血在侵入口腔的同时喷了狼人满脸。
但随着克雷顿解除兽化,这些覆在脸表面的血液也随着黑色狼毛退缩回皮肤下层而消失了。
“挡住他挡住他”
原本开口问暗号的人在后退的同时飞速地为手中的长枪装弹,但他的同伴不以为还有胜算,选择了一声不吭地背对着他逃走。
克雷顿看着那背影冷哼一声,猛力将蚊群屠戮者像投掷标枪一样射出,斧枪锋锐的枪尖从后背贯入,但因为两边的斧刃钝处而没能将那个逃走的人钉穿,只是刺进他背后将他重重砸翻,身形没入及膝高的荒草中,腰间提灯中的火焰更是因为剧烈的撞击而熄灭了。
最后的救世军警卫这时候才将自己的步枪装填完,但当他颤颤巍巍地想要用枪口对准克雷顿时,却发现眼前的男人已经消失了。
或者说隐没入了草丛
荒草中淅淅索索地摇动着,蛰伏在其中的野兽没去身形,蛇一般地贴地曲折窜动着,身下的草在经过时低伏下来,。
这位叛军战士试图用枪口对准声音发出的地方,但那速度太快,他连续几次瞄准都为时已晚。枪口对准时,他能够看到的也不过是草丛中还未弥合的过去的“兽径”,而这兽径已要蔓延至他的身前了。
不能再等了,必须开枪,射哪里都好
他凭借直觉朝着身前扣下扳机。
枪声一响,也意味着他再没哟能力去伤害到对方。他将全部的希望赌在这一枪射中对手。
他失败了。
草丛中的黑影腾起,将他扑倒在地,右手对着他的脖颈猛地一挥,干脆利落地切断了他的气管和颈椎。
随后兽化的爪子也渐渐收回,只留下黑色的尖锐指甲。
“咒缚仪式看起来很成功。”
朱利尔斯慢慢走来,他知道克雷顿贝略在自己老爹格罗涅眼中最高具备大骑士的水平,但谁也没想到他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