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暗裔也有残次品。
就像人类侏儒、没胡子的矮人、还有皱巴巴的闪族人一样不受欢迎。
如果不能完整地接受暗月诅咒,或者承载了过量的诅咒,这都可能导致暗裔的神智受到压迫,身体扭曲成非对称的形状,无法归入任何种群中。
但克雷顿并不在意这些。
“残次品又怎么样长老会又不需要他们做什么。”
听到他的结论后,阿克齐重新直起腰,一只手背在身后,似乎有些失望。
“变形者的残次品即不会具备暗裔的能力,同时也无法在人类社会隐藏自己的身份”
“做一个普通工人也不错,”克雷顿打断他“长老会肯定有一些不方便让普通人看到的地方需要维护,比如贴身仆人,或者做秘密仓库的管理员,只要他的脑袋没有因为诅咒坏掉,总有一些地方用得着他的。”
中尉急于进食,态度越来越差。
阿克齐还是妥协了。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们尚有空着的椅子。”
“这很好。”克雷顿说,然后切了一整块带骨的肉排塞进嘴里,细密的咀嚼将骨质也碾成碎末。
他其实对于这个青年狼人的结局如何并不怎么在意。
这不是说他的道德底下,或者是个伪君子,而是因为这个狼人的气味不断地在强调一种陌生感,因此比起凡人更让他难以感到共情,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没有立刻认出这个男人是狼人的原因。
在马丁表达出对这个青年的厌恶时,他甚至有想过赞同,从这个“病人”身边一走了之。
最后拦住他的是责任感。
在他的故乡巴特努,治安官几乎可以称之为是一种神圣的存在。
有了那些日夜骑马巡逻的可爱的人,没有一头野兽能闯进他们的田地和牧场撒野,即使地产和住所远离镇外,只要报桉,治安官也会立刻赶到支援,而报酬通常会是一碗热腾腾的汤或是居民们腌制的肉制品,他们也会因此满足。
如果克雷顿要做治安官,他对自己的要求会和巴特努齐平,否则他以为那是一种亵渎。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情况引发了他新的思考。
即使同是狼人,在未能熟悉气味的情况下,同类之间反而更容易滋生恶感。
如果这是一条存在于狼人之间的公理,那他之后去魏奥底寻找格罗涅所说的狼人氏族时就必须格外小心了。
在他思考的期间,阿克齐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到了长桌的另一侧,也就是他的对面。
那双大的吓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克雷顿,连狼人的进食都看得津津有味,不得不让克雷顿在视线下感到毛骨悚然,不敢与之对视他听说有的人爱好天生独特,对异性没有兴趣。
“我有一个好消息给你。”
克雷顿勉强地抬眼看他,没有一点期待“莫非古钱币的行当开始流行了还是本地美术学院崛起了几位青年才俊”
对中尉来说,这些于生活息息相关的才算是好消息,行情上涨至少可以让他把囤了许久的货抛出去,为其他投资的商品进货节省点空间。
阿克齐笑了笑“这不是玩笑,接下去,我们行动组将加入对蜘蛛教士的猎杀,你不用再带着那些新人去冒生命危险了,只要耐心等待,就能看到我们把那个婊子的头带回来。”
和他想象的不一样,这个消息没有让克雷顿脸上露出欣慰或放松的神情。
中尉的表情甚至有些复杂的可怕。
“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克雷顿沉声质问,他已经准备了多种计划和反制的手段,在这段时间里几乎将猎杀阿西娜柏吕阁当做自己的全部目标,长老会“行刑人”的突然插手让他感到自己做的努力简直如同白费了一般,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好像个白痴。
“因为商业原因,我们发现了敌人的痕迹。”
阿克齐没有强调,但他所说的“敌人”明显不是单独的个体。
“圣杯会派来的特使是他们的代表,甚至圣杯会都可能受他们的雇佣。而在这些特使抵达之前,我们的敌人就已经渗透进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了。”
“他们是谁”克雷顿冷声问道。
“你听说过绿篱远洋这家公司吗”猫头鹰人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当那几个音节发出的时候,中尉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
“我知道,我曾为他们的植物采集队做过护卫。”
绿篱远洋是一家做植物生意的公司,专门收集世界各地的奇花异草。
皇家科学院曾为女王献礼,他们的学者决心编撰一套世界百科全书,象征统治者征服海外诸国的荣耀,亦可称之为文明的桂冠。绿篱远洋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皇家科学院雇佣,走访殖民地区,为远在亚新的学者们植物资料和实物标本。
能够接到皇家科学院的委托,已经说明了这家公司在行业中的突出地位。
克雷顿沉默下来,阿克齐对他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