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是谁家的狗子,跑得可真快,撵野兔呢”
“哪儿,没看到”
“嚓一下拐弯进了林子,太快了。”
山坡上,有人拄着锄头发出惊叹,当着闲谈偷一会儿懒,舒缓一下酸痛的腰背。
施望尘和徐源长行走在更偏僻的山路,健步如飞,没谁会担心狗子走丢。
那狗似乎是关在城内憋疯了,出了城便停不下来,四处撒欢,绕着他们来回绕大圈子乱跑不知多少回合,不知疲惫,精力格外旺盛。
花了一个多时辰赶到下河村。
还没走进村子,麦田里有人认出背着竹箱的道士,远远叫道“是徐道长来了,快去族长家里报信。”
“这下好了,徐道长定能将那古树精镇压。”
“是啊,徐道长有真本事,前年还救过五爷家的小少爷一命,当初那情形多凶险,活人差点被尿憋死。”
“瞧瞧,徐道长带来的大黄狗,长得好生气派神骏。”
村民兴奋议论,一扫忧色,他们自动忽略了头发乱糟糟相貌丑陋的施望尘,以为是徐道长的跟班。
有人大声打招呼,放下锄头跑近前来,哈腰陪笑说话,往前面带路。
徐源长笑着客气点头一一回应,不多时,在众多村民的前呼后拥下走进村西边牌坊门。
村里已经奔走相告,就差放爆竹迎接了,过节一般热闹,两旁人头济济,不论妇孺皆想一睹徐道长真容风采。
施望尘传音道“这排场可以啊,徐兄弟你在地方上家喻户晓,名声响亮,他们方能如此热情相待,我和元宝跟着沾光了。”
徐源长笑着传音道“老哥您就别取笑兄弟我了,乡邻抬爱,一点点虚名,不值一提。”
“没有取笑你。你是入世修行,走的路子和我们不同,听老大曾经说过,好像是叫养望于身,静观天下,可惜我已经与凡人、市井越来越格格不入,只能在散修堆里厮混。”
“这说法新鲜,下回我再请教老大。”
两人传音交流,大黄狗老老实实在后面跟随,目不斜视。
走不多远,得到信的魏氏族长、魏五爷等人迎了上来,好一阵客气寒暄。
徐源长朝后面拱手行礼的老丁回了一礼,特意招呼一声,把老丁激动得面孔涨红,太长脸面了。
现今的徐道长可是名声在外,传得很是神奇。
徐源长没有将施老哥介绍给众人。
老施不愿出风头,前来仅仅是为了捉妖,不想和凡人有太多交集。
一行走进魏氏族长府邸,在正厅分宾主落座,魏五爷将门外的少年叫进来,令其给徐道长磕头,正是当年被邪道施法陷害差点身亡的小少爷。
徐源长坐着受了三个响头,再扶起少年,夸赞几句少年相貌和聪明,给一個好口彩。
闲聊着茶过三巡,徐源长提出先去看看现场。
以便早些准备对症施法。
没有让身宽体胖又年老的魏氏族长等人做陪,由几位中年男子和老丁等人带路,一同前往坟山。
走小路穿过一片林子,往东北走出三里,来到一座矮山包前方。
老丁指着前方那颗歪脖老槐树,低声道“听村里老人说,这颗古树有三百多年了,以往从来没有发生如此怪事。
“也不知您什么时候返回,请过两位法师前来看过,前天夜里还做了一场法事。
“两个法师做法途中,突然跳进边上的小水沟里,要不是我们搭救得快,不定就淹死在枯水淤泥沟里,法师醒来后连夜回去,直说邪门,有鬼之类。”
徐源长目光打量着有两人合抱粗的古树,离地约人高处,歪脖从那里开始,往下流淌着暗红液体,已经凝固干涸透了,树干上贴着几张镇邪凡符。
地面插着密密麻麻残香和残烛,有不少纸钱烧剩的灰烬残留。
偏僻乡野地,古树常年受到村民的香火祭拜,
阳光下,他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施望尘拿出一个黝黑圆盘,上前查看一番,用指头搓擦树干的干涸物体。
他对于各种血迹辨认经验丰富,传音告之“是兽血,有猪、羊、鸡子的血腥气味,不是人血。没有妖气树上倒是留有些许鬼气,左近百丈是坟山,阴槐又是能藏匿滋养鬼物的好处所,这附近不干净。”
隐身围着古树上下盘飞的柳纤风,很肯定传音道“这颗古槐树没有灵性,它成不了精,树干窟窿多处留有鬼气,鬼物的品秩不高。”
她落到黄狗背上,与不停嗅来嗅去的狗子交流一阵,继续道“公子,元宝发现了一些线索,它或许能将那头鬼物揪出来”
徐源长看向东边一座座坟头,传音道“去吧,注意安全。”
他也有神道法门能够寻找鬼物,不过比较费事,不如黄狗的天赋本事方便。
“您放心,元宝会保护我的。”
柳纤风笑嘻嘻拍了拍狗背。
大黄狗撒开四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