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孙红兵微微顿了一下,侧脸看了看坐在一旁神情阴晴难辨的王师,接着悠悠地说,
“也就是要超过在座的诸位,包括王总。”
卿云刚听到这细节的时候,一个人在那暗笑了好久。
不愧是商界第一段子手,孙红兵这句话和不是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没啥区别。
据说当时全场鸦雀无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的那种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王师的表情。
王师笑了,缓缓的出声反驳着,“你不可能这么快超过万可,是不是还是要注意一下控制风险”
秦天川说,孙红兵的举动其实就是在碰瓷。
因为在大家的印象里,此前的瞬驰和孙红兵,不过是全国地产界中的二流强队角色。
而这番突兀的挑衅式对话,却让所有人的人对他刮目相看,赚足了眼球。
在一个资讯过度发达的时代里,任何一个行业都需要那么几个与众不同的异端分子,他们用极端或特立独行的方式为容易疲倦的大众刺激的话题。
孙红兵的表演无疑让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们兴奋不已,从此瞬驰的一举一动都能够跑到主流财经媒体的版面上。
在下定决心走出津门之后,孙红兵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把瞬驰的品牌在全国打响。
这个时候,对他来说,最直接且没有成本的做法就是,用耸人听闻的方式挑战这个行业的第一人,这算得上是眼球经济的一种。
但是,这远远不是孙红兵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当场和王师对决,甚至大打出手,因为此时的王师正在风口浪尖之中。
nba有一人一城,万可是一人一企,在那个年代,要扳倒万可,首先要解决的是王师的形象。
孙红兵都做好进医院的准备了,毕竟,王师,以脾气一点就着、身手了得著称,曾经在发怒时单掌拍碎防爆玻璃。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王师这次这么沉得住气,反而还在规劝他注意风险。
当然,面上的和谐并不代表王师认了怂,这几天正在全国各地扩张的瞬驰遭到了全行业的围堵。
凡是瞬驰参与的项目,全部都得溢价一倍才可能拍到。
而瞬驰竞拍时所有的报价底限,被人摸到清清楚楚,最搞心态的是,有个项目的报价,就比瞬驰的报价低100万而已。
而一百万,是竞拍时最低叫价单位。
显然,这就是告诉你,你的底价我全知道,反正我价格顶在这里了,你爱拍不拍。
要是瞬驰调整价格不拍,对手也利用规则的漏洞造成拍卖无效,重新起拍,无非就是损失一个保证金。
况且最终也损失不了,跟衙门打个招呼,用作下次的保证金就好。
衙门是要地卖出去,而不是流拍,自然也会同意。
王师,显然动用了行业封杀的力量。
孙红兵的兄弟,智柳,这个时候面子突然也不好使了。
卿云记得,几天前秦天川这么点评过孙红兵这次碰瓷行动的
“他绝不是记者所报道的那种草莽疯狗型的企业家。
他出生名校华清大学拥有硕士学历,在1999年他还专门去全球最好的商学院,读了半年的a总裁研修班。
跟因特尔的传奇ceo安德鲁格鲁夫的全球知名企业家有过同场演习的经历。
因此,你绝不能简单的认为他的这次碰瓷战略是一次缺乏规划、毛手毛脚的冒险。
这多半是个局,一个智柳为他设下的局。”
卿云当时就懵了,智柳不是把孙红兵当兄弟吗
这不是孙红兵第一次碰瓷王师了,2001年孙红兵敢碰瓷的最大底气便是有智柳的兄弟背书啊。
秦天川那时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智柳的话你也信
况且,孙红兵说话从来不带把门的,年初的时候接受采访说嗨了,直接说幻想集团没啥技术含量,就是装配工而已。”
现在看来,貌似这便宜老丈人说对了。
孙红兵此时找秦天川就是来求援的。
所以,现在秦天川的避而不见,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怕了智柳和王师
秦天川难得的切了一声,“我怕他们小子,你恐怕不明白企业家也是有阶层之分吧。”
卿云眨巴眨巴眼睛,想来句细嗦又担心挨揍。
鄙视链嘛,哪都存在。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江湖的存在。
只要有江湖存在的地方,就一定有正邪的争斗。
此时的秦天川一脸得意的神情,“在我们实业企业家面前,所谓的金融企业家都只是别人的提款机。
而在实业家中,农业企业家才是最顶级的存在。”
卿云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
秦天川也不以为忤,屁股决定脑袋,他是深耕第一产业,自然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