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长大了一定没什么出息。”
在余英男离去时人群中仍有窃窃私语声,对此,余英男并不做回应,只当做没听到。
如果一个自幼习武的人,在同龄人享受童年的时候自己却在吃苦,那么当她长大了,如果遇到诸事不公,她还不能动用武力,那么对她这个用童年换取武力的习武者是否不公童年所吃的苦,努力换来的回报,是否没有了意义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公正,只有相对的公平。
不擅长使用暴力的人,想要通过道德绑架来约束擅长暴力的人,使其失去擅长的手段,将其束缚在自己擅长的道德绑架领域,这本身即是一种公平也是不公平,说公平是因为那些人能拉的下脸来,能道德绑架成功算他们本事,说不公平是他们总是通过这种方式否认别人的努力和优势,只讲对自己有利的方面,放大对他人不利的方面。
余英男反其道而行。
你擅长讲道理那你就讲道理,我擅长用拳头那我就用拳头,如果没有绝对的公平,那就用你的道理与我的拳头碰一碰,看是你的道理能说动我,还是我的拳头能打服你。
因为不擅长暴力就想用道德绑架劝我放下拳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余英男撂下那些只会在她背后说酸话的人,追向了李良。
一男一女两个人应该是李良的父母,余英男倒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武学世家培养出了李良这等天资卓绝的妖孽,这一路,她没有上前搭讪,更没有去打扰一家三口的游玩。
她始终一言不发的尾随着三人,像一道沉默的风景线。
李良他们去哪,余英男就跟到哪去,她穿着月牙白色泽的贴身劲装,身后背着红木剑匣,清新脱俗的形象引来了不少游客回头,身为第六感敏锐的女人,苏芹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少女如影随形的跟踪。
“双阳,我们是不是遇到变态了”苏芹小声把情况跟丈夫讲了一下。
李双阳回头看了看喷泉后面亭亭玉立的少女,少女一点也没躲闪的意思,大大方方的站在不远处观望着这边,一点也不在乎被当事人发现自己在跟踪对方。
也不知道这个少女有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当成了跟踪狂。
“唉。”李良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这女的搞不好是来找他单挑的,那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目光炯炯有神,眼神坚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眸中有着对强者的欣赏以及憧憬,浑身热血澎湃只想与对方痛快战上一场,为什么李良能从少女的眼神中看出这么多东西,其实是因为他也是这种人。
只不过这个少女的武学造诣还达不到能让李良兴奋起来的程度,跟她打,就跟和小孩玩过家家一样,还容易被对方缠上,不处理的话,总不能让她一直跟着。
父母并没有见过余英男,于是李良简单跟父母介绍了一下这个少女“那女的我以前见过,在环城公园门口跟她爷爷摆过摊卖艺,有点真本事,但我们没啥交情,等会儿我叫她过来,你俩不要透露任何私人信息,特别是住址、姓名之类的。”
真要被余英男知道了住的地方,以后怕是隔三差五就会被找上门来切磋,李良打算一劳永逸解决掉这个小尾巴,他让父母在原地等候,自己则是主动朝着余英男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余英男挑了挑眉。
她看上去有些高兴,那是面对志同道合的习武者惺惺相惜的喜悦感,大家都被家中长辈夺走了童年,大家都在童年中吃够了苦,也正是因此大家可以理解对方,余英男主动跟李良打起了招呼“上次一别,有半年了吧,不知你功夫是否有所精进”
怎么说呢,李良暗中观察了一下这个少女的精气神,这女的应该家世教育的影响比较深刻,按她这个年纪,十四五岁的女孩本该娇娇柔柔的,天真活泼才对,但她从神态举止到三观,都充满了那种古典世家的老成,放在几百年前的江湖中,她是英姿勃发的少年女侠,清冷仙子,放在改革开放的二十世纪初,说实话,他觉得这女的有点中二了。
不过李良也没打算去干预人家,毕竟他当年刚刚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时,也是有着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少年老成之感,现在倒是习惯多了,他向这个少女点了点头,回礼道“好久不见。”
李良压根没打算跟她提功夫的话题。
“那是你父母吗”余英男看了一眼李双阳那边。
李良机械式的点着头“嗯,我陪我爸出来玩。”
“你在这般年纪就有着此等功力傍身,想必令尊已达宗师之境了吧令尊的气息、步伐,看上去如普通人一般,完全没有练过武的痕迹,境界果然高深莫测。”
李良摇摇头“你说对了,我爸不会功夫。”
“令堂呢”
“我妈也不会功夫。”
“”
“我全家都不会功夫。”
“”
“走吧,既然来了,一起去玩玩吧。”李良转身朝着余英男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跟上“好久没来游乐场玩过了。”
父母都不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