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尸体不见了。
“我贼”
秦宝根来到沙发跟前左看右看,简陋的帆布弹簧沙发上哪还有父亲尸体的踪影,他去两间卧室分别找了一圈也没找见父亲的尸体,那么父亲的尸体去哪了,会不会是在他下楼抓狗的时候忘了锁门,隔壁邻里无意中发现了父亲的尸体,把尸体带走了
不对啊,刚刚他从院子里回来并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尸体怎会被带走
“老不死的诈尸啊”秦宝根骂了一声,随便挑了几件自己常穿的衣服就准备开溜,结果他来到门口,却楞在了当场。
门不见了
原本是出口的大门,赫然变成了一堵墙,秦宝根跑过去摸了摸这堵墙的手感,冰凉坚硬“门呢尼玛嘞个巴子,门跑哪去了”他一脚踹向这堵墙。
坚硬的墙壁震得秦宝根右脚又疼又麻,他不信邪了,回去找别的出口,结果就在他转身之时,却发现家里熟悉的环境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
客厅大灯释放着诡异的乌光,让这本是白天的明亮光线,变得阴沉昏暗了起来,家里两个卧室的窗户全都变成了封死的砖墙,主卧如此,次卧也是如此,阳台甚至连门也没有了。
这下秦宝根彻底慌了,莫不是撞鬼这种倒霉事让他也遇上了联想到惨死的母亲,还有咽了气的父亲,不管是他们哪个,都在秦宝根心中开始变得阴森可怖,阵阵寒意涌上脊梁,他只觉得后脑勺都是麻的。
秦宝根在屋子里不停乱窜,疯了似的寻找出口,当他转悠到厨房时,忽然注意到了厨房第二道小门后的微光,秦宝根顿时喜出望外,赶忙跑了过去,用力拉开玻璃推拉门,整个屋子里就剩下厨房这扇窗户还没消失。
来到窗户跟前,秦宝根正要跳出去时,天灵盖猛地传来针扎一般的刺痛,他突然就清醒了过来“为什么我要跳楼”
再去看这扇窗户,这扇窗户不正是母亲跳出去的位置吗体内冷汗噌的一下就从他全身毛孔冒了出来,秦宝根呼哧呼哧的喘着,吓得从案板上跌了下来,顾不得其他,玩命似的转身逃出了厨房。
这一次回到客厅秦宝根发现,一切又变回了原样,客厅的大灯不再散发诡异的黑光,卧室的窗户也重新出现了,父亲本已“消失”的尸体,又一次出现在了客厅沙发上,仍然靠在那里,并没有挪动过分毫。
秦宝根连衣物也顾不上拿了,慌忙跑到门口,拉开门头也不回的逃了出去。
他迎面与李良在楼道撞了个正着。
“给我滚”
李良侧身一让,让这丧家之犬从他身边逃走了,随后他来到六楼大开的放到门前,这时一股寒意袭来,似乎是里面的东西要追出来,李良闭上眼睛,以阳神打开了天眼,大脑中顿时反馈出了这样一个画面。
一团无形气场在客厅中挣扎嘶吼,气场时而凝聚出一个老人的模样,整个房间沾满了它怨恨的执念,可惜它太脆弱了,哪怕无人干涉,就凭现在正在蒸发的速度,不出五天它就会消失。
“为什么你要拦着我,拼掉最后一口气也要护着他”
老人的执念在客厅中疯狂咆哮,在这之前,屋子里似乎还有另一道执念,可当李良赶到后,屋子里那一道执念已经消失了,此时老人的执念不断向客厅中心凝聚,时而化形时而崩溃,它用尽所有的力量朝着大门爬去。
为了脱离这间老屋的束缚,它正在撕裂自己的执念,斩断与房屋的关联。
“不要再前进了。”
李良沉声道“你回到屋子里,还能存留七天时间,如果你踏出了这道门,你马上就会消散。”
“十七年前,我拿起了刀,却没有下手,现在我要去做完十七年前的事,谁也别想阻止我”老人的执念对抗着房屋的拉扯力,在不断的撕裂中,它猛地挣断了老屋的束缚,化作一股阴风从李良身体两边吹了过去。
“啊”
老人执念惨叫着飞出了大门,脱离了执念的寄托,它就如冰雪暴露在了烈日阳光下,意识体消散速度骤然倍增,胎光丧失大半,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但它仍然坚定的追向秦宝根。
此时秦宝根正慌不择路的逃着,连滚带爬,撞到了许多路人,周围人看他就像在看疯子一样,而他已无暇去管别人的目光,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秦宝根逃到十字路口,看也不看指示灯就冲了出去。
老人的执念眨眼间追上了秦宝根,这时一辆出租车快速开了过来,司机也没想到有个疯子会在绿灯时突然要往马路上窜,吓得浑身冷汗,想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包括正要冲击秦宝根三魂七魄的老人,眼看着秦宝根就要跳上马路,它突然从混沌中惊醒,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冲了上去“宝根”
老人一身的执念骤然消失,仅剩下最后一丁点的残辉,落在了秦宝根的肩头。
阴冷寒意从秦宝根左肩窜入,击打在他脊椎神经上,他全身肌肉一瞬间僵硬了下来,整个人倾斜着四十五度,竟是硬生生被定在了即将迈步的姿势上。
出租车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