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3)

璧合 法采 5695 字 7个月前

发起了烧来。

她许久没生过病了,这次受了惊,人被吓到,病也找上了门来。但就算邓如蕴把她偷偷带进了滕家,也没办法像从前一般时刻在她身边照看。

邓如蕴只能一边打理着府里的庶务,备办今晚的中秋家宴,一边趁着无人注意,偷偷去跨院里看玲琅两眼。

小家伙生了病,整个人蔫蔫巴巴,水灵灵的眼睛里雾蒙蒙的,小声叫着姑姑,只想一直赖在姑姑怀里。

可邓如蕴哪有空闲,好不容易哄着她吃了药睡着了,才发现日头偏西,忙了大半日,连饭都忘了吃。

秀娘问她要不要让灶上做了两个热菜来,邓如蕴只道算了,随便吃了些点心喝了盏热茶,不想竟坐在桌案边睡着了。

滕越进到房中的时候,见她一只手托着腮,就这么坐着就睡了。

母亲上了年岁,妹妹尚且年幼,这两日中秋一应事宜都是她来打点。滕越这么想着,默默看了她两眼,低声叫了小丫鬟。

“给夫人盖件衣裳吧。”

晚间玲琅服了药后总算好了一些,乖巧地呆在小跨院里吃月饼。

跨院外面的滕府亮堂堂,人来人往热热闹闹,小家伙竖着耳朵往外面听。

但邓如蕴不便把她带出去,同滕家人一道过中秋,只好悄悄给她弄了盏兔儿望月的灯笼来,她高兴得不得了,提着灯笼在院子里来回走。

邓如蕴摸摸她的小脑袋,让秀娘照看着她,又往外面去了。

家宴摆在了沧浪阁,今日花好月圆夜,滕箫总算是给了她哥哥点面子,坐到了家宴的饭桌上。

但她既没戴林老夫人给她打的崭新的红珊瑚头面,也没有穿她母亲给她搭好的桃红色绣百蝶的大袖裙裳。

反而戴了几根小刀小剑样式的银簪,并了一套简洁的月白色绣竹叶的窄袖衣裙,整个人利落清亮得好似月下江湖客一般。

她身形肖似兄长滕越,一样的高挑,只是小姑娘家更显纤细许多,她英眉高挑,双眸如灯,行走之间脚下生风。

滕越瞧见了妹妹,眸色和软地跟她点头。林老夫人却皱了眉,看着女儿这身和自己所想完全不同的打扮,满脸的难言。

魏嬷嬷见状赶紧在旁打圆场,“姐儿可算来了,老夫人正念叨呢,”说着让小丫鬟来引她往桌边坐了,“先吃盏菊花茶,这就开宴了。”

魏嬷嬷说着,还跟林老夫人递去眼神,让她好歹看在姑娘肯来的份上,母女之间就不要计较细枝末节了。

林老夫人见不得女儿这一身打扮,可一家人团圆不易,只能长出一气,得过且过算了。

邓如蕴给滕箫端了盘茶点过来。

滕箫立刻道,“多谢嫂子。”

邓如蕴跟她笑笑,留下滕越同滕箫说话,去吩咐了上宴的事宜,不时开了宴,林老夫人叫了她,“你也忙半晌了,坐吧。”

林老夫人是宁愿同她说两句客套话,也不愿意同女儿搭茬。滕箫也是一样,只同滕越言语,头都不往她母亲身上转一下。

一张圆桌上各说各的,邓如蕴暗觉好笑。

但她转身给滕越倒酒的时候,一不留神踩到了他的袍摆上。邓如蕴连忙向后退开一步,不想却撞到了身后的丫鬟身上,身形一个踉跄。

没等她立住,男人忽的伸手,一手托住她,将她稳了下来。

只是他下意识伸手,不巧正握在了她腰上。

她身上因着走动挂了些夜风上的凉气,而他掌心却宽大而温热。

热冷之间转瞬的交换,令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蓦然放大开来。

邓如蕴腰间微僵,才低声道谢,“多谢将军。”

男人似乎也察觉就这样握着她的腰,并不太妥。

他“嗯”了一声,收回了手去。

风里吹来菊花的淡香,缓缓流动着冲散了两人间微滞的气氛。

林老夫人正跟魏嬷嬷说旁的事,没有留意。邓如蕴却不好继续停留,匆忙给他倒上了酒,去了桌子另一边。

一顿饭吃的还算合宜,待到晚间回了柳明轩洗漱完毕,滕越难得同她正经说了几句。

他说他中秋过完,差不多就该回去了。

邓如蕴一边收拾床铺,一边顺口应了句,“将军的假休完了”

他点了点头,他之前从没同她说过在外面的公事,许是今日饮了点酒,话稍微多了两分,说起黄家的事。

“其实先生也近花甲之年了。”

他说的先生邓如蕴知道,是黄老太君的儿子,是太常寺卿黄西清。

他道,“眼下看着平稳,但京里有人一手遮天,先生的日子听说也不好过。只要老太君康健无恙,兴许能助先生在京中熬出头来。”

若是一旦黄老太君离世,黄西清就要回乡守孝三载,三年之后可就真到六十岁了,还能不能老骥伏枥重立朝堂,就要另说了。

这也正是黄家上下,都把黄老太君看成眼珠的原因。而黄西清牵扯的何止是自家一家,还有许多与他守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