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安淮书打破了沉寂,他急忙道“不是顾师姐,是我我把湮魂丹用在了顾师姐身上,不信可以去问药轩查,玉简上面有我购买湮魂丹的记录,没有顾师姐的”
顾落了然“你是把我的名字改成你的了吗”
安淮书被说中,还想争辩,被顾落条理清晰地驳回“我是去年正月初二买的湮魂丹,当时除了涅魂丹,我还买了许多毒丹毒药,以做兵刃淬毒之用。且不说你没有买湮魂丹的理由,就算有,去年正月初二,你应该已经告假回家,陪你的凡人父母过年去了,一查山门进出便知你何时去何时归,你人都不在,如何买的湮魂丹”
“可是”
“安淮书。”顾落突然轻下声“你答应过安伯安婶,每逢年节都要回去陪他们,若为我失了约,我可就不好意思再收安婶熬的桂花糖了。”
修仙者本该断却凡缘。
可自从发现天道格外眷顾凡人后,许多宗门便不再拘束弟子回乡探亲,免得修仙时间长了,忘了来处,失了对凡人的怜悯之心。
况且修士的寿数远在凡人之上,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要孤身独行,实在放不下的话,不如趁着血亲还在好好珍惜,免生心魔。
安淮书便放不下自己的父母,他也是因此,格外不愿让边界凡人因修士打架而丢了性命。
安淮书几乎咬碎了牙,但总归是听话,不再和顾落抢这个要死的凶手之名。
一切仿佛尘埃落定,真相大白。
“既如此”沈云仕不动声色地将右手背到身后,藏于衣袖的手暗暗掐诀,掌心蓄起灵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猖狂到不留情面的笑声骤然响起,惊得人心神一震。
嘲笑者坐在树上,身穿银月巫裙,满头满身的银饰。
“怎么一个接一个的她又是谁”
“这打扮,是巫修。”
“月轮教的巫修。”
“笑死个人了。”那巫修笑得肚子疼“真是她敢说,你们就敢信啊。”
乌衍没去武英广场,而是回了客院。
如果真相和他推测的一样,这个热闹凑不凑都一样。
他唯一想不通的是,顾落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能让听冥搜她的魂。
又或者,顾落到底何来的把握,笃定听冥会搜她的魂
万一她吃了湮魂丹,听冥却没有搜魂,死得可就是她了。
这是一场豪赌。
顾落赢了,凭的是什么
“都说你喝多了,真受不了,要不是你,我就能和他们一块过去观摩剑阁的小剑阵了。”
一修士搀着另一位用了醉仙酿的修士回客院歇息,嘴里骂骂咧咧,恨不得把人丢下就走“你说你至不至于,不就是输完了次数。你赢到现在,多少能得一瓶上品筑基丹,好歹赚了不是。”
“你、哕你懂个屁老子都筑基了,要筑基丹何用”喝醉的修士反骂回去。
“不吃可以卖啊你真是,筑基不懂练气的苦,知道现在一瓶上品筑基丹在鳞市涨到多少钱了吗真是不知足。”
两人从乌衍身旁经过,都没注意到乌衍脸上愣怔的表情。
哪怕是最上品的筑基丹,对已经筑基的修士来讲都是无用之物,随着修为上升,能起效用的丹药会越来越少,渡劫期更是如此。
那湮魂丹呢,有人对渡劫期修士用过湮魂丹吗
乌衍离开客院,要去英武广场,又想起仙都使者也在那,索性掉头,又一次去了玉迦峰。
这次他没有停留,径直入了玉迦峰煞气最深处,听冥魔君陨落之地。
灵霄宗的师长和仙都使者必定也来看过,但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
乌衍闭上眼,任由煞气氲绕缠上,细细感知周身的每一丝每一毫。
他先天灵感比寻常修士要强许多,因此直觉准得可怕,他自己也对直觉多有依赖,否则不会仅凭一枚小小的碎瓷片,就将事件原委摸索到这个地步。
如今他还是凭借灵感和足够的耐心,在浓郁的煞气中捕捉到了极其细微的、被人为抹去的阵法痕迹。
乌衍睁开眼,瞳眸染上赤金之色,他御剑升空,脚下的荒芜之地越来越远,依照残缺的痕迹顺出来的巨大阵法也被逐渐完善。
这是
巫修自树上跳下,满身的银饰叮当悦耳。
“湮魂丹根本杀不死渡劫期的修士。”她声音又娇又嗲,笑语盈盈地抛出一个惊雷,自顾自道“可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它能让渡劫期的修士陷入短暂的神魂自锢。”
“让他乖乖被杀。”
巫修知道得太细,仿佛她当真让渡劫期的修士吃下过湮魂丹一般,叫人好奇背后的故事。
巫修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不客气地嘲弄眼前这群被顾落欺骗的仙都使者“你们也真是有趣,要找真凶,居然往两个不过金丹的小娃娃身上找。”
“这里可是灵霄宗,光破障期的高手就有五人,剑阁那位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