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文德荣的毒掌,再一次击中李世后背。
“呼。”
五道黑气,犹如黑龙探海,在李世身上游走,先松后紧。
“噗。”
李世口中鲜血,狂喷而出,却一把推开沈梦。
他不愿爱人被黑气玷污,全身骨骼咔咔作响,已将刚才那记毒掌,一力承担。
“李世哥哥,李世哥哥。”
沈梦哭着、叫着,想要扑过去抱住李世,却见李世朝她缓缓摇头。
沈梦一怔,随即停住不动。
文德荣见李世硬接他的毒掌后,还有力气推开沈梦,不甘心地“啐”了一口。
“哼,看你还能承受几下?”
他深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这一次没有丝毫停顿,又是一掌打向李世背心。
李世转身。
“轰。”
拳掌相交,在两人身前炸出一个大坑。
风雪像着了魔一般狂舞,砂石漫天。
文德荣倒飞出去,在雪地里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印记。
他口中也在喷血,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李世。
李世居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拳头正对着跌倒在地的“毒手”。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文德荣望向自己手掌,掌心已经发黑,就好像他的毒掌打中了自己。
“他怎么也会我的功夫?”
正当文德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沈梦上前扶住了李世。
“李世哥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吗?”
李世收回泛起红芒的拳头,紧盯文德荣。
“梦儿说得对,如果刚才我们不那样说,他就会有所顾虑,就不敢出全力......用毒掌来打我了。”
李世转而握住沈梦玉手,情深款款地望着她。
“梦儿,我们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我们再也不用怕这个恶人了。”
说完,李世将怀里的寒光匕首,放在沈梦手心。
“都怪我,又让梦儿受苦了。我刚才说的,至少有一半也是真心的,我一定要带你去看来年的春暖花开。”
沈梦脸上带着笑意,梨涡嫣然。
“我就知道李世哥哥会有办法渡过难关的,毕竟你是见过未来的人,一定知道如何化解。”
李世却没有完全理解沈梦的话。
“什么见过未来?什么化解?”
沈梦想起李世对幻境中的记忆十分不完整,只好又吐了一下舌头。
“这个嘛......我也解释不上来,但我就是相信你,一定能保护好我的。”
李世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虽然我不知道你口中见过的未来是什么?我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保护梦儿,义不容辞。”
文德荣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听见两人对话,更加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
“什么?你们刚才是故意说给我听?演给我看的?就为了我的全力一掌?”
李世刚才明明已经和沈梦在做最后的告别。
他中毒极深,身子明明已经完全不能动弹。
他们俩也明明只能任人宰割,却为什么还要让文德荣全力出掌?
文德荣突然瞥见了雪地上还插着一把断刀,那是诸葛惊涛逃走时遗留下来的武器。
“司徒栾”的小眼,一下子瞪得很大。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你不能动,是因为已用尽全身功力来压制毒性,你故意硬接我的毒掌,其实是在吸收我的功力......你在用我的功力反击我!”
“司徒栾”脸上的表情,又突然显得十分后悔和懊恼。
“我刚才明明只需要轻轻一刀,便能结果了你的性命......”
的确,如果刚才文德荣不用毒掌打在李世背上,只需要随便捡起一把武器,哪怕是用腰上司徒栾的“腰藏剑”也好,李世已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人有时候,总会忽略最简单、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尤其是在自己得意忘形之际。
想通了这一层,文德荣站立的身躯,有些摇摇欲坠。
“好个李世,到了这般地步,还能想到反击之法,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他瞧了瞧周围,又缓缓直起了腰。
在他身边还有因双眼被毒瞎而不住呻吟的县令无常,被树枝牢牢捆绑的雷有同,和始终昏迷不醒的慕容缘。
文德荣瘪了一下嘴,又露出了更加恶毒的表情。
“虽然你能从我的掌力中吸取功力,但怎么说都还是中了我的三记毒破虚空......你就算是铁打的,也一定受伤不轻。我仍未被你击败,我们现在只能说是势均力敌。”
李世还未答话,文德荣又补充了一句。
“啊,不,应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