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执事大人,这是这个月的上供,还请您清点。”
王魃咳嗽着,脸上带着一丝大病之后的虚弱苍白。
李执事依旧是腆着肚子,负手清点着数量。
在看到两只公鸡、两只母鸡、二百枚珍鸡鸡蛋数量无误的时候,他眯着眼睛,面无表情。
而当王魃咳嗽着,将一张银票塞到了他的手上时,李执事面色顿时如雪后初霁,笑容满面道
“老弟还是这么客气啊”
“应当的应当的咳咳”
“这山庄苦寒,老弟可要注意身体,才能为宗门效力啊”
李执事面带关切道。
说着,他脸上浮起了一个神秘的笑容“老弟可知道我这次带来了什么”
王魃心中一动,脱口而出“咳可是咳关于养鸡的书卷”
“你瞧瞧,我还想跟你卖个关子呢”
李执事哈哈笑道,也不磨叽,从他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本书卷递给了王魃。
随即郑重道
“按说,宗门之中,杂役是没有资格借阅书卷的,便是执事,那也要打好多的申请才行”
王魃闻弦声而知雅意,连忙又从兜里塞了他身上最后一张银票。
这都是他辛辛苦苦卖鸡粪换来的,前些日子特意把碎银子换成了银票。
“诶,老弟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李执事顺手接过银票,面露不悦道“亏我还把你当至友”
“是是是是小的庸俗了”
王魃面带讪笑。
李执事也就这么一说,心满意足地将银票塞进了怀里,这才叮嘱道
“这书卷,你最多能看两月,两月之后,我就来拿走,千万不要弄坏弄脏了”
“是小的保证绝不会弄坏弄脏”
两月足够了,王魃赌咒发誓,把李执事给送走。
等李执事走后,王魃这才拿着书卷,回到了屋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上受了惊吓的缘故,他一早起来就觉得浑身无力,体弱虚汗,咳嗽不止。
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是生病了。
但他还是坚持着喂完鸡、打扫完鸡粪,又将每月上供的份额点足。
中间还听老侯说起了一件事情。
“今早管杂役的梅执事被一个外门弟子给训了一顿”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老侯的脸上明显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哦怎么回事啊”
王魃不自觉地攥紧了身上的衣服,随口问道。
“据说这个外门弟子昨晚上有事去善功房,结果似是被一个杂役给骗了,善功房在北边,他跑东边去了,错过了什么好事,这不,一早就来找梅执事的麻烦了,你是没瞧见梅执事那张老脸”
老侯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的见闻,就仿佛亲身在现场一般。
王魃闻言却是心中一跳
昨晚上,善功房,被一个杂役骗了
而且此刻回想起来,他昨晚上随手指的方向,恰好就是东边
几乎不用想,这人几乎有九成概率,就是被自己骗到的宗门弟子
王魃想明白这些,本就虚弱的身体,顿时冒出一身冷汗
也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后知后觉、醒悟过来的。
反正等老侯走后,他连忙又把自己埋的灵石往深处埋了埋,把酵制鸡料的大缸挪到了上面,堆上灵气氤氲的鸡料。
之前没清理掉的鸡骨头什么的,也该烧的烧,该埋的埋。
他不知道会不会有宗门弟子过来查探,但他必须要尽力降低风险。
此刻躺在床上回想起昨夜的惊魂一幕,他还是忍不住心头微颤。
“应该没什么破绽了”
王魃喃喃道。
随即小心地捧起李执事带给他的书卷。
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明明看起来不厚也不大,但却沉甸甸的。
入目就是四个大字
豢禽笔谈。
落款是气势磅礴的五个字角壶道人著。
王魃随手翻阅起来。
本来他也没有抱什么期待,毕竟再牛叉的书,也比不上他搬运寿元的能力。
然而看着看着,王魃却眼睛一亮。
“原来凡俗的禽鸟百兽想要提升品阶,竟有这么多方法”
这位角壶道人在书中写到,若想要将一只普通的凡俗兽、禽培育成有品阶的灵兽、灵禽,据他所知,方向足有三条。
第一种,便是其蕴含的血脉在充足的灵气蕴养下,不断纯化,最终自然而然地发生突破,此为血脉突破。
这有个前提,那就是这只禽或兽体内的血脉中,祖上曾出过强大的灵兽。
若是祖上没有阔过,那很难通过纯化血脉的方式形成进阶。
第二种,则是寿元突破。
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此贼乃是偷天之贼、偷命之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