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女士们先生们,汉尼拔先生就在克莱因场后面的法医部任职,你们以后还有很多学术讨论的时间,让我们先把注意力集中到里面那位女士身上,如何”
布鲁斯不得不发言打断了这两人之间的“相见恨晚”,虽然他知道菲儿只是钦佩汉尼拔的学识,但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有点吃醋。
菲儿回头瞥了一眼布鲁斯,闻的到酸味的她没有多说什么,目光里还略微有些宠溺。
把两人的互动表现收在眼里的汉尼拔,也只是轻轻微笑了一下,在心里赞叹了一声年轻真好而已。
他给布鲁斯和菲儿找来了两个干净的鸟嘴面具,然后便把两人带进了帐篷里。
帐篷里的场景很简单,一张临时搭建的手术台上,躺着这件案子的起因,那位从旁边的凹坑里被人挖掘出来的女尸。
就像简报里记录的一样,女尸的脸部已经被剁烂,埋进土里的时间令她的脸部发生了严重的腐烂,已经有些令人无法直视。
汉尼拔似乎已经稍微清洁了一下她的伤口,但帐篷里还是充满了某种可怕的气味,幸好鸟嘴面具里塞了香料,所以布鲁斯和菲儿闻不到太多这种气味。
但他们身上的衣服就不可幸免了。
在布鲁斯和菲儿进入帐篷以后,汉尼拔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这对年轻人的反应。
菲儿面不改色的注视着死者尸体,没有半点畏惧和害怕,还露出了一副想上手去检查的模样。
这份表现令汉尼拔很满意,这说明菲儿不是空口白话的欣赏他的学术知识,这个未成年的少女,也确实拥有着一颗研究者的大心脏。
令汉尼拔有些刮目相看的,却是布鲁斯。
因为布鲁斯的年纪看上去也不大,作为在赛达威尔法医部已经任职了一年多的法医,汉尼拔和克莱因场的警探们也打过不少交道,克莱因场里几乎所有人他都认识。
所以这個令汉尼拔觉得面生的少年,很明显是一个初出茅庐,刚到克莱因场就职不久的“新人”。
并且布鲁斯明明和菲儿不同,之前对这方面的学识没什么了解,缺乏面对这种高度腐烂的狰狞尸体的心理准备,但他居然能和菲儿一样面不改色,这份定力可有点不像个新人了。
汉尼拔可是做好了这个少年逃出去帐篷,拔下面具大口呕吐的准备,此时布鲁斯却是让他失望了。
菲儿似乎也和汉尼拔做了同样的准备,她回头惊奇的看了布鲁斯一眼,疑惑的对布鲁斯问道
“你怎么不害怕”
“啊害怕害怕什么”
两人带着面具,所以说话的声音有些沉闷,但所有人还是能听出布鲁斯没明白菲儿的意思。
菲儿指了指死者腐烂的尸体,布鲁斯这才明白菲儿指的是,自己怎么没有害怕这尸体,或者感觉到恶心什么的。
隔着鸟嘴面具上的玻璃眼罩,布鲁斯对菲儿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布鲁斯父母的葬礼都还没举行呢,菲儿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刚刚经历过灭族之灾,刚刚走出了伤痛的人,还会在意一个不掺杂超凡存在影响的尸体呢
迎着布鲁斯无奈的目光,菲儿也迅速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下意识的伸手捏了捏布鲁斯的手掌,为自己的冒失向布鲁斯致歉了一下。
布鲁斯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一旁的汉尼拔脸色不好看了起来,他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对小年轻是不是在一具受害者的腐烂尸体面前调情
“咳,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发现吧。”
看不过去的汉尼拔打断了两人的对视,让他们像是做贼心虚一般,收回了捏在一起的手掌,一起看向手术台上的尸体。
“致命伤是头部的钝器撞击,一击毙命,毁容是死后发生的,剥去衣服也一样,尸体手臂上和脚腕上,还留下了某种特殊的划痕,有可能是被凶手粗暴的剥下衣服时,被衣服上的挂饰刮出来的。”
汉尼拔靠近了手术台,嘴里一边解释着他的尸检调查,一边指着尸体的各个位置,偶尔还用带着皮手套的手抬起尸体的手臂,向两人出示他说的划痕。
布鲁斯和菲儿安静的听着,把汉尼拔的说明记在了心里,根据各自的联想调查能力在脑海中分析各种可能性。
“咦这个伤口”
布鲁斯伸手指了指死者的左脚脚面,这里留下了一个几乎把整个脚面从中切断的伤口。
“是发现尸体的农民干的吧”
菲儿瞟了一眼这个伤口的形状,就成功猜到了真相,汉尼拔也点头确认了菲儿的猜测。
和这些能从尸体上直观看到的客观痕迹相比,菲儿更在意这具尸体的内部信息,她的目光在尸体的腹部打转了一下,然后毫不客气的对汉尼拔问道
“死者死前有没有怀孕”
“没有,这个隆起只是腹部的胀气而已。”
汉尼拔的学术知识不容菲儿质疑,也省去了菲儿许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