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包括密件。
从教会高层们批示的视角来看,只是将其当作一项艺术事务在予以接洽,目的是紧跟艺术发展的前沿动向,制衡特巡厅妄图把持艺术评价话语权的野心。
教会这一方目前没有什么“隐情”,但作为牵头方的博洛尼亚学派范宁不好说。
而且,从罗伊言语中来看,给麦克亚当侯爵最初提议研究先锋派音乐的,还是她的一路上陪护人赫莫萨女士
“神秘和弦”代表着f先生已经出手,从前几次这人展现出的一系列未知而危险的手段来看,必须说服罗伊回到圣珀尔托,长时间的旅居,一直到自己从失常区回来。
这是范宁今天找她谈话的目的之一。
圣城范围之内,那位教会圣者的实力近乎无敌,一念之间就能撕开梦境降临。
范宁在此次临行前,已经做了个简单的托请,除非遇到的威胁是超过波格莱里奇级别的,那也不是范宁能控制的了。
作为雅努斯的政治经济中心,艺术家们的圣地,几千年的人文积淀在圣珀尔托旅居是一种享受,也不存在受到委屈。
“啊,这么久不能离开了吗”罗伊撇了撇嘴,“圣珀尔托是很好的城市,但我才考察完旁图亚和阿派勒两地,要是长时间待在圣珀尔托的话,除了这三个地方,西大陆其他郡的连锁院线进度都要搁置了,本来下半年还想着回家休整一个月,然后去利底亚那边”
“而且,这么待着就能确保安全吗”
“圣珀尔托这么大的区域,我身边也会接触各种各样的人,所谓的危险源到底会是什么呢”
罗伊基本相信大的方向,只是种种细节让她充满疑惑。
“照明之秘的启示并非常规语言的陈述。”范宁趁热打铁,作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在下能看见的,只是一块完整拼图上面的几处碎片,几点光影,外加零零散散、带着象征意味地几个关键词”
“譬如我在灯中,将指代不同艺术风格的谱例以不同光影渲染,将范宁作曲家的名字丢入其中推演变化,发现某些色块被牵引呈现渐变之色”范宁一边动用“画中之泉”残骸的能力,“演示”他所“看到”的东西,边替罗伊做着解读。
“这是一桩非凡事。说明范宁作曲家在某些艺术风格的递进演变中,曾起到过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这样,他也许能敏锐地嗅到其中一些不寻常的气息。”
“而研讨会的预交资料中,先锋派作曲家的谱例里,夹杂着某些灰白而陌生的虚空”
“这是一桩骇人事。说明在这些现代技法之中混杂着危险的隐秘。”
“又如指代你们两人的蜡烛烛焰,无论从何处看,都是分离,唯独当朝这个方向观测时,光影出现交织,并呈橙红之色”
范宁又指了指左手边。
“这是一桩得利事。显示出他曾承诺相助过你某些重要事宜,而这一方向正好是圣珀尔托的方向,说明促成的机会就蕴含于在该处避险的经历里。”
“”
“种种碎片启示,具体该如何放到现实语境中解读,在下无所得知,这就需要罗伊小姐这个亲历者来将其拼接起来了。”范宁靠回座椅。
罗伊先是皱眉思考,然后不住点头,最后恍然大悟。
艺术风格,递进演变,承上启下这“一桩非凡事”,不就是在说范宁先生集浪漫主义之大成,开印象主义之先河,加速了如今各类现代音乐的萌芽吗
先锋音乐谱例,灰白而陌生的虚空这“一桩骇人事”,不就是范宁先生曾经警告过的“神秘和弦”吗
承诺相助,重要事宜,圣珀尔托这“一桩得利事”,对,那天范宁先生说过可以通过击杀一名“衍”之邃晓者的方式、规避掉攀升路径被特巡厅管控的问题,而且,那天正好是在圣珀尔托领洗节的现场这么来看,不一定是他亲自赴险动手难怪我提出不许,他都不理睬我原来潜在的机会还是在圣珀尔托,拉瓦锡神父连这一点都算到了
串起来了,全部串起来了。
“主教先生神乎其技。”罗伊不由得击节赞叹。
“那我就尽快回到圣珀尔托好了。”
“不过,怎么样才能知道自己可以离开了呢是不是待您通知我”
“我不知什么年月回来,怎地等得到我相告”范宁淡淡地笑了一声,“自是等范宁先生这等关键人物来与你联系了,按启示来说,他也许有过许诺才对”
“好吧。”罗伊撇了撇嘴,“他确实说过等麻烦解决了就回,说得稀松平淡罢了。”
范宁俯身,从桌子下方的置物格中,拿出一个灰黑色的信封递了过去。
“在下此前说过,要提早祝谢罗伊小姐为雅努斯连锁院线所作的奉献。那末,分别后你就可启读其中内容,该得庇护的,必得庇护,该得升高的,必升为高,那些混迹在义人中的假师傅,也必让其显出诡诈。”
“好。”罗伊不再多说,将其郑重接过。
果然,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范宁先生